一声炮响,远远的,海面上出现了两个小黑点,几乎可以望到鼓涨的船帆。
“说曹操,曹操到!爹,大伯是成名已久的海盗,这海上的手段咱们都清楚,希望大伯真能如您所想的那样吧!”
“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你大伯不会是那样人!”
李祥宝叹了口气,半个时辰后,两艘各自架设六门铜炮的中型福船终于完全出现在面前。双方打了旗语之后,两艘船缓缓靠近,随后跳板搭上来,对面鱼贯跳来十几个壮汉,领先一人身着红衣,满脸的络腮胡,形象简直和同胞兄弟李丰林差了十万八千里。
李魁奇粗着嗓子大喊了一声“祥宝!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是条汉子了,明儿老子带你去睡日本小娘儿,给你开开荤!哈哈哈——”
李魁奇脸上有条刀疤,说起话来那条刀疤就像是蜈蚣一样动来动去,看起来有些吓人。
李祥宝不自在的摆脱肩膀上的大手,笑笑道“大伯好久不见,您比几年前更威风了!”
“那是自然,这几年老子拉扯了百来条船,手底下两三千人,谁他娘的都别想在老子头上拉屎!祥宝你不要怕,抢点东西又咋地?咱就是干这个的,别说他一个小小总兵,就算皇帝老儿来了老子也敢把他内裤都给扒了!”
李魁奇口无遮拦的说着大话,眉飞色舞间好像真的已经把天启的内裤扒了似的。
李祥宝早就知道自己大伯这吹牛皮的毛病,所以他开腔以来一直没插嘴,一直等到他吹过瘾,几人才进了船舱商量这财宝的事。
“丰林,虽说咱们兄弟俩各自出来单干,但这几十年你也太不像话,就这么一条破船几十个人,说出去你让我的脸往哪搁?干脆并过来我这边得了!兄弟又不少你吃喝!”
李魁奇一拍桌子,嗓门震天响,放在桌上的腰刀被这一拍震了起来,露出了点刀刃。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兄弟我虽然势小,怎能靠你养活?再说我李丰林虽然与你同父所生,但离家之时已经各自分家,大哥的脸面岂在我身上?”
李魁奇进门的第一句话就让李丰林怒从心起,当即冷声应道。
早预料到的李祥宝此时却悄悄比了个手势,一边心里算计一边叹了口气。
兄弟阋墙,深知大伯为人的李祥宝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幕。
从一进门开始,李魁奇的每一步都是在试探,也是故意挑起冲突。
“丰林,父亲死的早,你那便宜的娘临终前也让我照顾你一二,这么多年咱俩也没什么在一起的机会。正好你到我队伍中来,我现在跟着郑芝龙手下混,你跟我来肯定比你单干要好!因为你是我兄弟我才抬举你,别不识好歹!”李魁奇脸色变了,冷峻的脸上那道伤疤越发刺眼。
“李魁奇!你敢辱我生母!”
泥人也有三分性,李丰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声道“看在你是哥哥的份上,你给我滚!”
“滚?”
李魁奇笑了,那种鱼儿上钩了的笑容,他抓起桌子上的腰刀道“丰林,你别不识抬举!给你两条路,一,你人可以走,那艘装了红毛财宝的船留下;二,你加入我的队伍,咱还当你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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