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张敦并不是一个传统文人,他早年结识过弗朗机传教士,了解很多数学天文知识,对兵法布阵也深有研究,因此除了教书之外,张敦还在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军师。直到五年前自感漂泊已久,才决定回到岸上,做一个教书匠。
此次张敦来澎湖,就是李祥宝发出的邀请,现在澎湖新定,要想在此建起一支人马,必须要有谋士,苦于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张敦深谙兵法,正是作为军师的不二人选。
因此第一时间,李祥宝就让人将张敦请了过来。
“老师,这次请您过来,就是想让您在身边时时教诲。澎湖新定,里里外外有很多事情,父亲如今不在了,我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李祥宝恭敬道。
“嗯,想要为师帮忙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
张敦目光灼灼的看过来,捋着长须道“你父亲飘摇半生,不过是为了在海上讨口饭吃。这世上大多数人,一生碌碌,也不过是为此。如今你身拜巡检,算是安定下来了,若是在此割据一地,此处距离大陆海天遥阻,做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翁是没问题的。”
“可如今大明阉党篡权,朝纲不振,北方旱灾不断,狼烟渐起,南部海域又有红毛番人进犯,想要安稳其实也没那么容易……”
“我就想问,你是想做个富家翁呢?还是想走进这即将到来的风暴中?”
张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等着李祥宝回答。
李祥宝潇洒笑道“我请老师来,估计也早被老师料到了!老师既然问我,就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哈哈哈——”张敦抚须长笑,看着沙滩上赤膊训练的明军道“你小子!学会算计老夫了!”
随后又道“祥宝,为师给你一个忠告,这场风暴若是刮起来,一旦卷进去就是九死一生!老夫这条命放在你手里了,是否要走下去,你自己考虑清楚就好!”
“请老师放心,祥宝定不会让老师失望!”
“如此最好!”
一个书童挑着扁担远远跟上来,精瘦的身材,黝黑的面孔,两只乌黑的眼珠时不时冒出精光,在李祥宝和张敦谈话时悄悄跟在了身后。
“先生,您的书放哪?”书童停在两人身后,适时道。
“放在——咦?”
张敦一挑眉毛,转过身看着偷了自家书童一身衣服的猴子道“好小子,什么时候混上船的!还把我书童衣服套上了,嗯,还挺合身……”
“猴子!”
张敦是和猴子天天见的,李祥宝和猴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视若己出,此时看到猴子一半高兴一半嫌弃。而李祥宝自从上次厦门一别后就没见过面,虽然仅仅过去一两个月,但短短一两个月间,他与父亲却已经生死相隔。
且这两个月间经历的事情,劫船、撞船、逃亡,再到投靠官军,拿命去赌才得到俞咨皋、李旦的赏识,才能有机会与郑芝龙结为兄弟,到今天被封为巡检,手握三百人马。
这一切如同戏剧一般的变化,让李祥宝回忆起与猴子的上次见面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就像是他们上次是几年前见面的一样。
“祥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