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纸币是靠信用发行。
用来交换国与国之间的贸易,必须让对方明确,你的货币能够买到什么,能买多少,它的价值如何衡量。
没有锚定物,纸币就失去了流通和交换的基础。
纸币与之挂钩,能够为它提供衡量基础的物,就可以称之为货币的锚定物。
世界上货币的锚定物是非常多种多样的。
例如,现在有的国家以石油为锚定物,石油大涨,货币就增值具备了大量发行的基础,反之亦然。
而有些国家,国力雄厚,信誉做主,他就可以根据世界经济的情况凭信用发行。
锚定物可以是黄金,也可以是土地。
黄金的好处是,货币非常坚挺保值,信用高。天然保值,存银行就是增值。
锚定土地。就现代来说,华夏这方面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土地是国家所有。特定情况下他可以大幅的涨价,这就为继续大规模的印刷发行货币创造了基础。
假设,一亩地,对应发行1000元币,当一亩地涨到1万块钱的时候,理论上货币发行量可以增加10倍。
总之,现在周迹创造了这个时机,他就是想要打压武植,将武植的国策搬回来,损害他的威信和功劳。
将纸币换回黄金,就是一条不错的手段。
为了不让大宋黄金出去变成贬值的纸币回来,必定要将纸币锚定物换回成黄金,才能继续流通,维持经济稳定。
周迹又道“无论陛下做任何决定,微臣都支持。”
蔡京“陛下,这样下去,恐怕大宋经济会大乱啊!”
王黼“陛下,现在换回来还来得及!”
黄川“微臣附议!现在正是动荡时期,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赵枢“父皇,儿臣今日也在汴京城观望,如今大街小巷都是要兑换黄金的老百姓,还是将锚定物换回来吧,不然必定大乱!”
耳边传来这么多嘈杂的声音,宋徽宗眉头一皱,有些纠结和苦恼。
纸币是他和武植运作许久,好不容易走上正轨,又出现这种事情。
武植又不在,不换回来形势很不利啊!
宋徽宗“其余爱卿,可有什么想法?是换,还是继续维持现状?”
忽然王玮站出,拱拱手,语气坚定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王玮的话,引起现场朝臣们的注意,纷纷将目光投掷过来。
宋徽宗也在纠结中,便道“王爱卿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王玮道“陛下,纸币在咱们大宋已经流通,如果半途而废,以后的大好局面就全盘废掉了!”
“微臣掌管户部,对于纸币目前的情况还是有所了知,现在大宋的钱庄已经越来越多,且发展日益壮大,就现在新增的银行就已经达到一万多家,这在以前可是没有的事情啊!”
“这说明大宋的经济在稳定增长,货物的交易也越来越频繁,纸币提升了交易效率,同时也提高了大宋每年的税收,忽然断送纸币的前景,不但失信,且也阻碍了大宋经济发展!”
“黄金是有限制的,而纸币却可以无限膨胀,且方便大宋百姓日常交流所用,目前只是暂时出现了一些不稳,也不至于要换回来!”
“目前百姓要兑换黄金,陛下可以开放国库将黄金放出去,黄金也并非只能放在国库,如果兑换出去,信用还在,以后纸币还能恢复,利大于弊啊!”
听到这话,赵枢眉头一皱,立刻反驳道“王玮,如果纸币不值钱了,国库黄金放出去,到时血本无归,国库财富一夜之间清空,责任你负的起吗?”
“父皇自有裁断,不需要你一个做臣子的来教父皇做事!”
赵枢知道王玮是武植的人,好不容易有机会打压武植,他肯定不愿有人阻碍。
没有武植,他铁定就是太子。
有武植,他的太子之位有些玄,因为赵构和武植走的比较近。这让赵枢不得不防,也不得不担心,所以能尽早弄掉武植最好。
站在他的角度,这未必就是错的。
赵枢接着道“父皇,王大人的意思就是将国库的钱扔出去,将大宋的黄金统统变成废纸!国库全部亏的一文不剩!这怎么能行,简直荒唐啊!”
看到赵枢这么跳,武植的人知道不能让他们这么说下去。
李格非站出来“陛下,微臣觉得王大人说的在理,纸币推广花费这么多精力,忽然换回黄金,纸币就彻底作废了,之前一切辛苦也变成了徒劳!
纸币只是目前遇到了一些问题,却也不至于如此严重,相比纸币以后的广大利益,这点困难不算什么。”
赵枢瞪了一眼李格非“李大人,国库亏空,你觉得这不算严重吗?”
“……”李格非对视赵枢那吃人的眼神,还准备说什么。
宋徽宗“此事到底该如何?”
就在这时,康王赵构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有话说!”
“哦?康王,但说无妨!”
“依儿臣之见,此事还需要查清楚情况,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要废掉纸币,影响大宋经济。
现在百姓们都觉得纸币不值钱,此刻更应该坚持下去,一切等小岛那边战事消息传来,在做决定!”
“如果武相能灭了小岛,自然也就不存在缺少黄金的谣言,纸币就会恢复价值!”
“目前市面上有人到处散播谣言,这是有人故意如此,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蔡京“小岛距离我们如此之远,又是海上,想要灭掉没这么快吧,恐怕到时候等废掉,纸币早就不值钱了,亏的还是陛下!”
赵枢点点头“康王未免想的太简单了!
两国交战,哪有这么快出结果,他武植又不是神,目前这种情况,需要尽快做出抉择,否则到时候就晚了。”
赵构脸色很不好看,他还指望武相给他撑腰,自己要当上太子的。
武相出去征战,这帮人就开始作乱起来。
若是武相在此,哪里容的下这帮人放肆!
赵构有愤怒却也不敢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