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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鳞笑道“听你语气,你还不服气?嫉妒我?”
席言呵呵笑道“当然不是。你跟我又不是同类型,你是雌雄莫辩,倾国倾城,美艳无双,我是丰神俊朗,玉树临风,潇洒帅气,完全两条路上的人。”
洪鳞笑道“脸皮真厚!”
席言道“夸自己又不犯法,况且是事实。好啦,不说这个,洪鳞,你有什么办法?吃亏的就不用试了,为了个小太监,不至于的。”
洪鳞道“没听人家说,娱乐圈就是个圈,兜兜转转,勾勾连连,都能串起来。对你我来说,那老东西是大导演,掌握生杀大权,对其他人来说,他就是个小兵,跟我联系那个人挺厉害的,我试试给你打个招呼,就是个小角色,还能抓着你不放吗?”拍拍席言肩膀,眨了一下眼睛,要他安心,走到一旁去,不知道是打电话还是发语音。
席言没想过有跟导演讨价还价的一天,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自己心头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也就没顾得上思考洪鳞为何这么有底气敢做这件事情。
结果自然是顺利的。
席言收工之后,与洪鳞分别,背了包,走出了片场。
三点多,太阳还热得人受不了。
席言晃了晃,没发现新的“机会”,没精打采地找了个长椅,瘫在上面思考人生。
阳光铺满了他的躯体,晒得他晕眩、无力。
想到这个月的房租,席言突然大声道“晒死我算了!”喃喃地重复着,在他的四周,蔓延着低沉的、压抑的情绪。
席言自我怀疑。
他怀疑,三年的时间以来,他是不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三年来,他所认为的努力,为了角色付出的心力和汗水,是不是变相的偷懒与虚伪的演示。他是不是在追逐一个不可实现的幻想。
席言不禁要问自己,为什么,到底为了什么来到这儿?
为了钱,可钱在哪儿?
为了戏,可代表作在哪儿?出圈的角色在哪儿?
他反复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但就是找不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
当年的决定是一时冲动,现在的贫穷却是细水长流。
透过指缝,眼睛因为阳光的强烈的照耀眯成一条线,眼前是五彩斑斓的、跳动的色块,渐渐地,彩色褪去,剩下一团黑,与盲人终日所见的黑一样的黑。
现在放弃,或许还来得及。
这样的念头忽然在席言的心头涌起。
他轻声道“要放弃吗?”未来得及深入思索,忽听远处传来一阵令心头抖动的声音。
“汪,汪。”
“喵~~呜~~~~嗷~~~”
“呼噜噜,斯哈,喵~~~”
“汪。”
猫!
有猫!
一只正在打架的猫!
它的叫声激烈、惨厉。
它正处下风。
席言闻声,是这样想的。
他一下子坐起,听了听声音来源的方向,一把抓起背包,奔了过去。
只见,一只巨大的德国牧羊犬,张开了血盆大口,犬牙森森,向一只黑花的,匍匐的,呲牙咧嘴的猫儿咬下,眼看着,猫儿就要丧生犬嘴。
席言顾不得想为什么在这里会出现大型犬,急于救命,大喝一声“滚开!”将背包对准那狗的脑袋,用力投掷过去。
牧羊犬闻声,一下跳开,躲过这一击,保持攻击的姿式,黑毛覆盖的背脊微微拱起,呲牙咧嘴,漆黑的双眼盯着席言,锁定一般,一动不动。
花猫却趁此机会,翻个身站起,抖了抖受伤的后腿,不退反进,踉跄地跳到与牧羊犬距离一尺的地方,嘶吼一声,再度跃起,扑将过去,张牙舞爪,要跟牧羊犬再拼高下。
席言“哎呦”一声,心说“傻猫,不要命了,还不赶紧跑。”飞奔而去,双手包抄,将还在半空,向大狗扑去的猫儿捞在手里,手臂收缩,将猫儿揽入怀中,自己身子一缩,含胸收腿,摔在地上,激起一大片扬尘。
牧羊犬惊呆了。
它想不到一个人能有快如电闪的速度,竟然能飞起,定定神,“汪”、“汪”叫唤两声,摇摇尾巴,不舍地看了猫儿一眼,转身跑开,眨眼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