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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是王爷不去呢?”
话音刚落,有光亮照了过来。
有一男子,提着花灯,红衣黑发,神清骨秀,容貌冠绝天下。
几个丫鬟赶紧低眉颔首在原地站好。
“王爷。”
赵煜漠然从几人身边走过。就在几个丫鬟刚要得意忘形之时,他突然回过头来。
“时辰已经不早了,若不是当值,往后少出来走动。”
还没等丫鬟中有人反应过来,方才言语的傅粉何郎已经不见了。
丫鬟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悬到了嗓子眼。
“王爷是在责怪我等吗?府中夜半就没有女子当值的,他这是嫌我们多嘴多舌了?”
“别多想别多想,王爷宅心仁厚。”有丫鬟道。
又有一丫鬟道“王爷那是懒得搭理我们。有这闲工夫还是回去睡觉吧,管它王妃侧王妃,与我等有何关系,这府里还不是王爷说了算。”
道着就开始有人打哈哈,一传好几,全夹起尾巴回去休憩了。
赵煜看着屋内油灯枯尽,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
直到里头彻底漆黑一片,他才轻叹了一口气,借着月光,重新点灯。
锦缎还是他昨日来时那样,除了多添几处错针脚,乱几根线,毫无进展。
赵煜正要把人抱上床,却发现人突然动了动。
他的手脚瞬间僵硬,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骨如雷,怀里的女子环着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酣睡,便不肯放开了。
窗外连蝉鸣都不曾闻,唯有怀中人呼吸缠绕耳畔。
赵煜用腿勾了椅子,在留有余温的地方坐下。
借着油灯轻睨了她半晌,任由她抱着,开始穿针引线。
理了好半天的丝线,他拎起尚未缝制完的缎子,发现里头还埋着一件尚未做完的衣裳。
瞧着纹理应当是男子的衣袍,红衣艳丽,寻常百姓家准是大婚时才能穿上。
难道是讨好陆伯阳才为他亲手缝制的吗?
赵煜顺了顺呼吸,重新把绸缎扔回去,继续给将离做小衣裙。
何穗的女红实在是太差了,一旬下来愣是没有半点长进,腰处缝线都能将下摆封死了。赵煜不得已又得将线重新给她拆了,照着女红簿子上的画图一点点学。
几日下来,他已学得有模有样。
他估摸着,熬到明日天亮,将离待到秋冷之时就有新衣裳穿了。
好在怀里的女子睡觉还算安分,除了轻轻呓语几声,不知几时被她挑开了外衣。她不咬人便不流口水,唯有自己出了些许热汗。
天蒙蒙亮时,远处鸡鸣,似有清爽的风透过窗缝飘了进来。
赵煜总算做好了将离的衣裙,将它叠好放置在一旁。
唯有竹篓里的那块鲜红布料怎么看怎么刺眼。
他几欲拿针将它挑个稀烂。
他瘫在椅子上,抱紧了怀中的女人,轻长匀和的呼吸声被他克制律己到几不可闻。
走就走吧,都走了才好。
什么鲜衣怒马少年郎,全陨殁在庸懦无能的少年身骨里。
“王爷。”春夏在门口压低了嗓音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