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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絮因的指责声中,众人一时都将注意力转移到她们身上。更有几位夫人原本离着赵氏有些近的,拉着自己的女儿往后退了好几步。
赵氏被这突如其来的猜测整得有些不愉快,她那时候可是记得很是清楚,自己和两个女儿根本没有朝着那树底下靠近过,既然没有做过,自然是不怕的,如今这李家小姐是有心将这脏水往她们母女三人泼来了。
“我们在院内,可从未往那酒坛子靠过,又怎么可能下这东西,更何况我们哪里知道今日皇后娘娘会将那忍春酿拿出来?”赵氏的母性此时此刻被激发了出来,捂着肚子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们,赶紧反驳道,“还请你们不要枉自揣测才是。”
颜静姝眼看着赵氏情绪越来越激动,生怕腹中的胎儿有些什么影响,连忙让颜彩如好好看着,自己则是接过赵氏的话,柔声道“方才宁远侯夫人说得不错,再加之,本宫同宁远侯夫人一行人平白无故往这酒里放东西做甚,如此猜测,实在不符合情理啊。”
确实,福乐公主一向避世,根本没有理由要这么做,宁远侯府更是刚到京城,也没有什么冲突过节,完全没必要。
在场的人也都疑惑了起来,按照两个小太监的说法,确实有作案动机的是面前的这几人,可是总不能平白无故地这么做呀。
而在这个时候,齐国公夫人则是冷笑了一声,将目光停留在颜彩如身上“若是有人刻意谋害其中哪位小姐,平白无故牵连了我们这些无辜的夫人小姐们呢?”
齐国公夫人这话说得似乎有些无头无脑,却又好似有了什么判断似的,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胜徳皇后则是看着齐国公夫人,故作不解道“齐国公夫人怎会如此说?福乐公主和宁远侯府都是皇上重视着的,你若是没个十分的把握……”
胜徳皇后说话的声音柔和中又带着好几分强硬,大有一种要替颜家说话的意思,但又强调了事情的严重性,齐国公夫人一行人可是冒着得罪武和帝的风险,真敢说出来怕也是可信度很高了。
听到胜徳皇后特地问自己,齐国公夫人则是赶紧过去行礼道“臣妇原也是不愿如此想的,只是如今有嫌疑的人可都在这儿了。”
讲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尚书夫人,此番筹谋甚为紧密,她也没在怕的,于是大声道“据臣妇所知,颜家小姐颜彩如同礼部尚书府中的庶出小姐李沐因似乎有些过往,不日前颜家小姐还将尚书府家的小姐丢湖里了……”
这话一说出,在场的夫人小姐都有些犹疑,这几日京中都传遍了,那礼部尚书府家的小姐李沐因在游湖之时落入水中,后面又是礼部尚书府家的嫡出小姐和齐国公夫人家的嫡女也落进了湖中。
只是都听说这李家小姐是自个儿掉进去的,怎么就突然说是颜家小姐丢进去的呢?
众人将疑惑的目光看向李沐因,李沐因有些慌张,扭头看了一眼李絮因,她确实是被颜彩如丢进湖里的没错,可是颜彩如手中有她的把柄,她才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那时自己心中不忿,想借着这个蠢笨的嫡姐给自己出面,却没想到李絮因也掉进了湖里,还把齐国公府的第一美人给带下去了。
李沐因面色有些慌张,没想到李絮因已经将话都传了出去,她顿时面色一白,生怕颜彩如爆出手中的把柄来。
李沐因看向颜彩如时的面色慌张落入到众人眼中,大家已经是信了几分,却只见颜彩如一脸无辜地看向李沐因。
“竟然有一等子事?你说,齐国公夫人说得可是真的?”尚书夫人心里清楚得很,李沐因被那颜彩如欺负了之后跟自己的宝贝女儿告状,以至于自己时不时还能听到女儿对颜彩如的抱怨,可她此时此刻却俨然一副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样子,不可置信道,“如今本夫人在这里,一向把你当亲生女儿来看待,你尽管放心大胆的说!”
尚书夫人刻意把“放心大胆的说”这几个字说得极重,她知道这个庶女一向很听自己的话,不可能听不出来这意思,就等着今日要坐实颜彩如跋扈,因为记恨李沐因所以不顾整个宴席上的夫人小姐们也要下毒的罪名。
李沐因则是想也没想到自己成了事情的关键,如果照实说了那天的事情,怕颜彩如把那件事情说出来,若是不照实说……她抬头看了一眼尚书夫人,心中顿时一跳,颜彩如说了那件事,自己最多就是坏了名声,若是没按照夫人的来做,只怕是在府中百般受苦不说,这么多年的努力也要付诸东流!
想到这里,李沐因低着头,两只肩膀在微微抖动,无数委屈一涌而上,不敢扭头看颜彩如,只低声哭泣道“那日,是颜家小姐把我推了下去,因为我们在胭脂铺起了争执,她抢走了胭脂不说,后来还如此记恨我……”
“你这人怎么还颠倒是非黑白啊,明明那天是你先……”颜彩如脸上顿时出现了恼怒之色,刚张口,似乎有什么要说的,却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顿时噤住了声,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更像是心虚的样子。
颜静姝则是皱起了眉头,她虽知道皇后一派人今日会以鹤顶红一事来说话,却没想到会将颜彩如的事情掺和进来,她对颜彩如的事情不清楚,这就有些麻烦了。
“本宫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不论这颜彩如究竟是如何与李沐因结怨与否都好,她怎么可能没想到这在忍春酿下鹤顶红,会祸害整个朝堂夫人小姐?”颜静姝有意将事情往别的角度去引,模糊掉颜彩如和李沐因之间的争执,便将眼睛落在李沐因的身上,“一个胭脂的事儿,怎么就拿起整个朝堂女眷来赌了?这怎么想,都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