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也正值梁山守备空虚之时。”
朱贵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晁盖。
“如此良机咱们还等什么!不如趁机夺了梁山水泊。”刘唐气势汹汹地提议说道。
公孙胜偷眼看了眼晁盖,没有说话,而是又看向了吴用。
吴用微微笑了笑,说道“保正可是动心了?”
听到吴用询问,晁盖的脸上露出挣扎之色,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自那秦川秦锋占了梁山,并未做过骚扰地方百姓的事情。所作所为,倒也当得上是条好汉。我听得那云雾山、小王庄略卖人口、以童造畜之事,常恨不能亲手宰了那帮贼人。”
说到这里,晁盖自觉语气有些愤慨,缓声说道“只是他们驱逐杜迁、朱贵两位兄弟,有错在先。况且之前劫取生辰纲时,吴学究和公孙道长也提醒过我要多留条退路。若能夺下这梁山水泊,一来可为杜迁、朱贵兄弟出口恶气。二来,依仗八百里水泊,我们兄弟也能落个逍遥快活。”
“只是要夺梁山并非易事。稍有不慎,我等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故此,心中疑虑,迟迟未决。”
听完晁盖的话,几人都陷入了沉思。
“不错!梁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是强攻恐难以取胜。”朱贵先是赞同了晁盖的说法,继而又说道“现在天下人皆知万金侯在山东,可谁也不知道万金侯如今的身份。不知其中是否可稍加运作,坐收渔利?”
刘唐插口问道“如何坐收渔利?”
朱贵嘿嘿一笑,说道“倘若将万金侯的下落卖出去,梁山必然覆灭。那时候再取梁山,易如反掌。不知哥哥以为如何?”
晁盖没有回答朱贵,而是冲着吴用躬身问道“不知学究有何见教?”
吴用正要答话,便听见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何事?”
晁盖不悦地高声问道。
就听外面一个庄客回答道“保正,宋押司飞马来见,说有要事相见。”
“有多少随从跟着?”晁盖又问了一句。
“无人相随,只得宋押司一人。”
听完庄客的话,晁盖霍得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说道“宋押司与我乃是至交,此番孤身前来必有要事。众位兄弟且稍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哥哥请便!”
几人站起身来恭送晁盖离去。
晁盖关好房门,快步来到院中。见到宋江,彼此行礼道喏。
“押司今日着急前来,不知有何要事?”晁盖看着宋江汗如雨下,风尘仆仆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宋江却不答话,而是反客为主拉着晁盖来到旁边的一个耳房。进了房内,他紧闭房门,转过身盯着晁盖说道“哥哥不知,你我是心腹弟兄,今日我是舍着这条性命前来救你。”
晁盖失声惊呼道“兄弟何出此言?”
宋江说道“哥哥休要瞒我!如今黄泥冈事发了,白胜被拿在济州大牢里,已供出你等六人。济州府差了一个何缉捕带着本州文书来捉你们。天幸撞到了我的手里,我用言语拖住了他,特意飞马来报。哥哥,你们不可耽搁,快收拾细软逃命去吧!”
听完宋江的话,晁盖又羞又恼,说道“实不瞒兄弟。那生辰纲原本被我等七人劫下,可半路上又让别人给诓了去。”
宋江见晁盖神色不似说谎,苦笑劝道“哥哥这次怕是说不清了,还是速速安排去路。我还得尽快赶回去。”
晁盖也明白宋江的意思,再次道谢,把宋江送出门外。
这次真是黄泥掉进了裤裆里。
那帮军汉都见过他们七人,自然认得白胜。生辰纲是他们从杨志的手里夺走的,也是事实。若说他们半路又被别人劫走了,官府岂会相信?
晁盖回到房里,把宋江的来意说给众人听。
几人愁容满面,就听吴用笑道“哥哥,这次对我等来说是个危险,却也是个机遇。如何抉择,全凭哥哥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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