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真的甘心当两个老头子摆弄的木偶吗?姚肆目光定定的看着庄晏,只怕假以时日,小皇帝终究会夺回属于他自己的权利。
穆拜行了礼,道出此次入宫目的,“皇上,下官已经抓获了此次做逆诗之人,思及事关重大,下官不敢往下断论,特奏请皇上能亲自审问此人。”
庄晏似笑非笑的看着姚肆,后者目光也正紧紧锁住他,眼神里明显可以看出一些怨怼之意,好丫头,还真没拿我当皇帝看啊。
旁边伺候的太监注意到姚肆的目光,脸色一沉厉呵道:“大胆,皇上的圣容岂是你能窥看的?”
姚肆乖乖低下头不说话。
庄晏摆了摆手示意太监住嘴,这才问穆拜道:“她不过是个小丫头,京兆尹确定此人就是逆贼?”
穆拜面露为难:“下官也觉得蹊跷,说实话,此女乃是首辅大人刚刚举荐入阳山书院的生徒,名唤姚肆。
下官虽觉事情肯定不简单,可与此女同一县城而来的知县之子雷志彪一口咬定诗是此女所作,下官既没有其他证据,只能将其先抓获。”
庄晏点了点头,淡淡道:“传证人。”
太监长吆一声“传证人”,不多时雷志彪就被带入大殿,行至中央跪下,小心翼翼的答话:“学生雷志彪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如何一口咬定她便是作诗之人?”庄晏声音严厉了几分。
雷志彪本就惧怕权贵,吓得手脚颤抖,若非跪着,怕得立马倒下去。
他深吸了几口气,稍微平复些后才道:“回禀皇上,姚肆参加过县考,家父则是监考人之一,当日姚肆提交的试卷上,正是作的如今被传的打油诗。”
庄晏挑了挑眉,语气听不出半点情绪,“既然如此,此女罪无可恕,押入天牢,择日问斩,至于她是首辅举荐之事,明日朝廷再议,毕竟事关重大,朕需得给诸位大臣一个交代。”
穆拜心头一跳,立即上前道:“皇上,下官以为,这事儿还有疑点,单凭几句口说无凭的话,实在难以定罪,下官恳请皇上让证人提供证据,否则只是口空白话,实难令人信服。”
庄晏略一想,似觉得有理,又问雷志彪:“你可有证据?叫朕如何听信你的一片言辞。”
雷志彪想了想,肯定道:“学生有证据,县考完毕之后,试卷是当场密封送去知府衙门,中途必不可能丢失,更不可能让人做手脚。
皇上可派人去知府查询,下巷县的县考试卷中,一定没有姚肆的试卷,因为试卷早已偷走。
学生以为,这一定是姚肆怕诗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偷偷潜入知府衙门偷走了试卷,却无意将诗泄露了出去,否则无法解释为何独独没有她的试卷。”
庄晏听罢,果然对穆拜道:“京兆尹即刻派人去彻查此事。”
穆拜拱手领命:“下官遵旨。”
庄晏露出几分倦色,“这件事尚有疑点,且事关重大,明日朝堂上再与诸位大臣共同商议,姚肆先押入天牢等候明日审问,其余人等退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