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孟不再拒绝这个恩情,只留了四个字,便告辞离去。
吴世伟看着楮孟离去却不动,一旁的达子有些着急:“少爷,要不小的先去准备?”
“哈哈-----看来此人颇善攻心,确实不可小觑,与之结交,倒也有利。”
达子听的糊涂,疑惑的看着吴世伟,吴世伟挥挥手:“去准备吧。”达子领命,匆匆去准备物什。
书院里的供米商是吴记米仓的消息不胫而走,也不知谁扇的风,生徒们义愤填膺,最后由西苑带头,所有能走的都聚在一起,大家都一致表示,必须去找吴世伟理论。
不过单西苑是不够的,领头的陈嘉考虑到这件事恐会被监院阻拦,遂觉人多力大,便与其他三苑暗通了消息,甚至包括了吴世伟所在的南苑。
而陈嘉也不愧是毛遂自荐的领头人,知道如何聚拢人心,在另外三苑中游了一圈,便又聚集了一大批人,总共加起来少说也有两百号人。
当如此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来到南苑门口,却被眼前所见惊的停了下来。
陈嘉带着一行人还没跨进南苑的院门,就与迎面而来的吴世伟碰了面,众人皆是一惊,陈嘉见吴世伟模样,更是惊愕的愣在原地。
只见吴世伟面色惨白,身上只着一条里裤,上半身光咚咚的不着半缕,后背上背负的约半丈长的荆条。
负荆请罪。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这话,来时的满腔怒火,因为眼前这一幕,像突然失了目的地的马,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
陈嘉还算反应的快些,一出苦肉计而已。他在心里告诉自己,面儿上板着:“吴少爷这是准备往哪儿走啊,这么冷的天儿穿这么少,若是害了病,不会赖到别个头上吧。”
吴世伟虚弱的咳了咳,目光一一看过去,最后停在陈嘉面上,恳切道:“陈嘉兄弟,你们来的正是时候,世伟正欲去几个苑负荆请罪,既诸位来了,世伟便先给诸位陪个不是。”说着就拱手弯腰,语气诚诚恳恳。
陈嘉眉头一皱:“看来吴少爷也不糊涂,知道我们此行来的目的,既如此,你莫非以为负荆请罪,便能将你吴家的恶行揭过?
你可知道现在还有生徒昏迷未醒,剩下的大半还躺在床上疼的死去活来?你区区几句话,便想了事儿?你把你吴家当成什么了,玉帝老子不成?”
后面的生徒情绪被调动起来,大家都应和起来,鼎沸声几乎要贯穿半个书院。
达子急的哭,将吴世伟扶着站直了,指着陈嘉的鼻子道:“你别血口喷人,事情尚未弄清,何况你们以为单单你们是受害者不成?我们少爷也是将将昏迷醒过来,你们瞧瞧这蜡白的脸色,都快去了半条命了。”
“达子,别说了。”吴世伟沉着脸制止。
达子脸上倔强:“不,小的要说,吴家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二字,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他们岂知您从醒过来就一直坐立难安,甚至在寒冬也要负荆请罪。
此事真相还未知,少爷您却已经承担起这责任,他们却还要来为难你,这根本就是仗势欺人。”
“我让你闭嘴。”吴世伟气的大吼一声咳嗽不止,还不等陈嘉在心里做出判断,他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