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眼就认出了姚肆,往裘霁身上瞥了一眼,才笑道:“姑娘今日来是----”
姚肆将银子银票一齐递给他,掌柜的立马会意,先去称了银子,又数了银票,“将将三百两整。”他转身进屋,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盒子出来递给姚肆,“姑娘看看,是不是你的东西。”
姚肆只随意的看了一眼,点点头,道了声谢,便与掌柜的告辞了。
出了王家行当,姚肆才将当初被她拿来抵三百两银子的玉递给裘霁,“你帮我看看,这玉得值多少钱?”
裘霁看了片刻,笑道:“五六百两少不了。”
姚肆惊讶的张了张嘴,半响才苦笑道:“看来这王家当铺也够实诚,竟还二话不说就将东西还给我了。”
这边事情忙完,眼看就快到正午,上蒯叽亭至少还得一个多时辰,下午又得与其他书院的生徒见礼,已经来不及吃午饭了,裘霁便让卫札去买了些糕点零嘴带在路上吃。
因天气大好,加之眼下又正值踏春的好时节,所以路上行人不少,而其中又有不少人是冲着蒯叽亭春试去的,所以这一路,行的并不顺畅。
越靠近阳山,路上行人越多,马车也越来越多,所以行走的很是缓慢,待到上山坡的时候,愣是停在原地不得往前了。
“来。”裘霁将水囊递给姚肆,姚肆正好吃的口干,接过咕噜咕噜猛喝了几口,长长的吁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正在这时,忽听外面传来争执声,她好奇的掀开帘子一看,却是不远处两辆马车的车身撞上了,两家正在吵架,谁也不让谁,挡在路中央,将后面的马车也堵的前进不得。
不得裘霁吩咐,卫札就先下了马车去打听,不一会儿,就回来道:“少爷,姚姑娘,是工部尚书的儿子曹剑,与詹士谢濬的堂弟谢怀起撞上了,两人都不愿让路,正吵的不可开交。”
姚肆对这些朝中人,尤其是他们的公子,并不是很了解。见她露出几分迷茫之色,裘霁便解释道:“曹剑是太学的生徒,是前年童生试的案首,此人才高气大,在太学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至于这谢怀起,按理辈分还在曹剑之上。”
“那为何要与一个小辈计较?”姚肆有些不解,这大庭广众之下,一个成年男子与少年郎斤斤计较,似乎不大好看啊。
卫札赶紧道:“姑娘有所不知,不是谢怀起不让,而是那曹剑欺人太甚,本来这路就窄,不小心撞了就撞了,彼此道个歉就没事儿了。
曹剑却不依不饶的,非得让给个说法,谢怀起的家奴就给了十两银子,没想到这反倒把曹剑给惹着了,他觉得谢怀起侮辱了他,于是就吵开了。”
此时前面几辆马车上的车夫已经喊了起来,大意是让前面的赶紧走,不走就靠边让路,哪知曹剑却像是爆竹似的,一点就着,被后面的人一催,火气儿更大了,不仅不让路,还让随性的家丁横在路中央,这下是连人都上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