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城门张贴出了官方的布告,紫荆城中满汉旗丁——皇上要御驾亲征!所有八旗旗丁都在点兵出征!
当天早朝的众臣,无不是看着匆匆离开的皇上,怎么也想不通他是怎么了,而跪着的汉臣,心里更是因为皇上的离开,而心思浮动起来,皇上都到了这份上了,这大清国的天下……看样子真的守不住了!
“守不住了,故不住了……”
殊不知还没到第二天,便有了这条让所有人都震惊消息。
秋季本就是丰收喜悦的季节,而最近这阵子,京城之中到处是人心惶惶,唯一庆幸的则是今年是个粮食大丰收的一年。
从几天前,江南总督郎穆燃密疏报告蘇州失守,请求“速从京师调遣大兵前来,方可恢复蘇州,沿海城池亦不致失守”。震动了朝野,原本这只是密报,可在这京城之中又岂有秘密?不过只是当天的功夫,这城中便已经传来了。
眼瞧着江南不日陷落,更有甚者,还有一些旗人担心被点了差,不是不小心“摔断腿”,便是不小心“折了胳膊”。反正就是谁也不愿意被安排南下。
甚至有一些胆小的已经主动打起了包裹,寻思着若是不成,便退回满洲老家,至于这关内,谁他娘的愿来啊,不是残废,就是染疾病死,那一死可都是死一家子。
满人如此,至于那些朝中的降臣,尤其家在东南的降臣,无不是心情惶惶的关注着局势,他们大都是寻思着弃官逃回东南,更有甚者,甚至于夜晚相聚时,无不是泣不成声的言道着思乡反悔之情。
当然,对于这一切,身处于紫禁城中的顺治,都必须装作看不见,一但追究责任的话,到时候,不知会引起什么样的祸乱!
不过今天,即便是在清晨的时候,即便是这殿中已经摆放到了,军机大臣照例在勤政亲贤殿早面,现在对于朝廷来说,惟有江南的“匪情”最使朝廷关心,二十一岁的顺治皇上面对着侧匐在御座前、彩花地毯上的大臣们,首先问道
“有没有江南新的战报来吗?”
对于亲政八年的顺治来的说,现在没有什么比江南的消息更让人牵挂得了,原本他只以为这次海贼“入寇”不过只是如过去一般,是海贼的袭扰,但是在得知海贼居然有数千船之多时,难免吓到了,可他难免还寄希望于扬州的满汉步骑能够击退海贼,可谁曾想到,接下来,他听到的是扬州提督管效忠率领的两万满汉八旗骑步兵于银山几被全歼。接着镇江失守、扬州危急一连串恶耗传来,只惊得的顺治脸上尽是一片惊骇之色。
听到十几万海贼已经将扬州重重包围之后,顺治的嘴唇更是惊的不住的颤抖着,脸色煞白的他甚至都没有理会朝中的奴才与汉臣,甚至都没有道出一句散朝,便在众人的骇然中匆匆离开龙椅。
“皇上这是怎么了?”
离开殿中的顺治在前往太后的寝宫时,心底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天下守不住了。
两万八旗精兵居然撑不过几天,就被海贼给全歼了,这郑贼委实太过厉害了……
“皇额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了不好了……”
神情惶惶的顺治前脚刚进宫中,嗓子里冒出了惊恐的喊声,对于他来说,每当碰到什么难事的时候,他总会想到皇太后。
原本正与身近亲近的宫女太监说着笑的孝庄,听着皇上惊恐的喊声,立即迎了出来。
“皇上,何事如此惊慌……”
“皇额娘,扬、扬州守不住了,两万、两万八旗精兵都,都撑不过三日,江,江南不保,到时候京中漕粮断绝,又,又该如何……”
神情惶然的顺治甚至紧张的来回踱着步,他一边走,一边言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