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尚译点头,“李大哥,六哥总跟些老古董应付,太没意思了!”
“慎言!”李修齐警告。
“没关系!”齐尚译拉着林琪琛得意道:“六哥法域,我师傅没折”
李修齐皱眉。他自来端方正派被寄予厚望,一举一动代表极一道宗新一代气象,被左界各宗认可。
而齐尚译性格孤僻、骄横,嘴似漏勺,常常连他师傅也得不着好,堪称与李修齐背道而驰的黑暗典型。虽然这与齐尚译身世悲惨不无关系,可惜拜入白怀门下仍没能把这小子掰正。
白怀是老光棍没儿没女,也没教过几十岁下小徒弟的经验,更不具备引领心灵迷失孩子走向光明大道的情操和耐性,更别提传授什么完美风度、礼仪。
于是,在偏重传法修炼的情况下,齐尚译学了一身本事,偏执扭曲的性格更重了,还养成了表面温吞沉静,骨子里乖张、叛逆的二皮脸;除了林琪琛和白怀,谁的帐也不买!就是长辈也照样眼大漏神,高兴了才打声招呼,说给白眼就给白眼,在极一道宗猫狗都嫌;宗外更是被列为恶劣品种,混蛋事迹罄竹难书!
齐尚译现在还是实力低下,白怀受左界敬重,林琪琛面子更大,没人愿意计较。但李修齐毫不怀疑,随着境界实力提升,齐尚译迟早是个祸根,再不管束,未来必为极一道宗拉一堆仇恨……
他妈的,以后他是极一道宗宗主,岂不要天天给这小子擦屁股?以前李修齐不信一个人“破坏力”能达到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程度,但眼前这个“潜力无穷”、一碰就炸附加“天女散花”的混蛋,真不能不信啊!
前途一片灰暗……
李修齐雷打不动的涵养裂了,慌张朝林琪琛递个眼神!林琪琛似乎接到“求救”,还(huán)过来一个少安毋躁。
啥意思?是懂了,还是你要管?李修齐急了。
“既然那边热闹,咱们也去凑凑!”李修齐一手一个朝偏殿就拽,手中狠掐了林琪琛一记。
林琪琛吃痛却忽然看向门外。
迎仙宫四敞大开的正门前,一个散发赤足的云袍公子,闲适凭空而立,眉眼淡淡,似欲乘风归去……
稍后,歌舞飞袖,热火朝天的迎仙宫一寂,里面众人终于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
溪湘汀澜做为东道,刚想起身,林琪琛却扬声迎客。
“茜叶公子驾临,蓬筚生辉!林某代家师迎客,还望不要嫌弃!”
林琪琛踱至宫门,朝来人拱手。
圣尊?
舞女们变成木头桩子,不敢动弹。所有在正殿由商梁六祖相陪的来贺老祖,以溪湘汀澜为首,俱是起身执礼,心头忐忑,气氛不由一窒!
不是不让下界?下界找上门来,什么意思?
溪湘汀澜上前,与林琪琛站在一处,刚一抱拳,便被一声高亢急吼打断。
“茜叶,你跑那么快干嘛?”
一个五大三粗的牡丹花袍男子不修边幅现出身形!
茜叶不理旁边花哨男子,仔细端详林琪琛,又盯着溪湘汀澜看了几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林琪琛不焦不躁,甚是平和任其打量,那是实力所在。这个溪湘汀澜凭什么有这种气度?
茜叶开口:“有意思!”他两手微拱,“本尊茜叶,大家赏脸,送称茜叶公子。林道友自是认得,这一位想必就是令师?”
溪湘汀澜欠欠身形,“不敢!溪湘忝为师尊,小徒青出于蓝,实在惭愧!”
“林琪琛?……你是他师傅?!”花袍男嗷一嗓子,指着林琪琛和溪湘汀澜不断变幻,后半句比前半句更加不能置信!
“这是……”林琪琛蜷掌鼻下有些忍俊不禁!
这个郭大宝,今日一见倒是另类!一身花袍,头上还戴了一顶花帽,倒八字眉,铜铃大眼,口涂唇彩,声似打雷,高壮如牛,身形偏偏如柳摇摆……尤其这副面皮满脸是坑,苍蝇也能崴瘸脚……
“这是郭兄。”茜叶无意多说。
“咦?那边有……”郭大宝抬腿就往偏殿冲去。
“郭道友,那是林某一位师兄……”
郭大宝一停,小棒槌似的手指指着偏殿:“不会都是你师兄?”几十个啊!
林琪琛笑意更深,目光对上郭大宝夸张咧开的大嘴叉,不急不徐道:“郭道友还真说对了。”
郭大宝“咕噜”一声,“我就去看看牡丹花……”
“多谢道友维护!”林琪琛承情。
“不谢!不谢!……诶~?这是什么吃法?”郭大宝大眼珠子一瞪,“噌”地蹿进偏殿!
“圣尊请上座!”溪湘汀澜恭敬相请。
茜叶微微摇头并不答话,及腰墨发,泼墨散开,天地间忽生一波共鸣。
“林道友,茜叶今日慕名而来,实在唐突。”
“哪里!来了就是来了,圣尊直言无妨。”
“可否一旁说话?”
“自然。”林琪琛向溪湘汀澜恭身一辞,待溪湘汀澜点头,才与茜叶公子互相一请,不知去向。
溪湘汀澜眼神晦暗沉默半晌,也反身回座。迎仙宫内你看我、我看你,不久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