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过一张椅子,卡尔坐在了罗文的对面。
此刻,舒服坐在椅子上的俩人,全都翘起了各自的一条腿,同时,也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彼此的眼睛,希望能从中看出对方的弱点。
将红酒放到一旁的桌上,卡尔双手十指交叉,放于腹中,看着罗文,微笑问道。
“一直留在我这里不会有什么麻烦吗?”
罗文勾动着自己那缕顺滑的绿色长发,整个人看起来懒散无比。
“应该不会,因为我今天本来就是要找你聊一聊的,当然,主要还是老家伙们都不在,能管我的人也就只有那么一个,而且他还是个很沉默的人,所以我还算是比较轻松。”
卡尔笑着推了推自己太阳镜的镜框。
“那看来我们今天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嘴角微微勾起,罗文的眸间闪过一丝不屑。
“还是让我好好听听你的那个假设吧,如果你说的不好,我可能会立刻”
“现在的你们其实是密党的产物,我说的对吗?”
罗文勾动着自己长发的手指顿住了,下一刻,他收去了自己脸上那不屑玩味的笑容。
沉默的望着对面那个笑盈盈的金发男子,罗文的脸色一点点阴郁了下去,过了半响,罗文突然笑了出来。
轻打响指,他极为优雅的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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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口抿着杯中的红酒,可自己的视线却从未自罗文的双眸离去,看着他的眼睛,卡尔淡淡开口。
“这些天来,我一直都在思考,也一直都在做着一个又一个极有可能成立的假设。我在想,现在的密党血族之所以不在惧怕阳光,同时也拥有了各种各样奇异的能力,是因为我们每个人刚出生时便会接受的那场初拥洗礼,除此之外也是因为几代人基因的逐渐改变,如此,密党才进化成了现代血族。”
看着罗文那饶有兴趣的眼神,卡尔笑了笑,“可这也正是我所疑惑不解的地方,因为从我与你们这些天的接触来看,你和我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太多的区别。时间轮,魔眼,都是很出色的能力,同样,你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阳光下。”
卡尔说话时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喜欢推一推自己太阳镜的镜框,不管镜框有没有落下,他都要推一推,似乎这么做有助于自己的思考。
推着自己太阳镜的镜框,卡尔收回去了看着罗文瞳孔的目光,靠着椅子,淡淡一笑。
“综合以上观点,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这样理解,不再惧怕阳光的你,拥有时间轮的你,是否同样也是因为在你刚出生的时候,曾接受过和我一样的初拥洗礼?”
身子微微前倾,卡尔那双幽蓝色的瞳孔闪过了一缕锐利的光芒。
“你和我,其实是一样的,对吗?”
罗文没有开口,他的脸色也很正常,目光阴郁却又夹杂着一丝微笑,让人摸不清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而卡尔脸上的笑容也更加温和,坐回椅子,下颚微微扬起,拇指不断摩擦着食指,卡尔微笑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可以把时间往前推断一下,大概是二十年前到三十五年前这个时间段,也就是一九八三年左右。”
罗文转动着桌上的红酒,望着卡尔,微笑开口。
“继续。”
卡尔笑着点头,但也感觉有些疲劳的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语气很是淡然。
“昨晚我特意查阅了一些资料,我发现,在距今二十年前到三十五年前的这个时间段里,不论是密党还是魔党都曾发生过很多有趣的事情。”
“在那个时间段的最早,也就是一九八三年,具体一点的话是一九八三年的五月十二日。嗯,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那是你们魔党自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所发起的第一场大规模进攻,主要是袭击了一座南美洲的小镇,屠杀了镇上的几百居民,而也正是从那之后,世界各地开始相继出现你们的身影。”
卡尔脸上温和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思考,拇指不断摩擦食指,卡尔轻轻点头道。
“可这也正是值得我思考的地方。因为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你们一直都处于蛰伏状态,甚至称得上是冬眠。从45年到83年这三十多年间,别说发动什么大规模进攻,就算是连你们魔党被发现的消息,也都只有那么寥寥的几例,甚至一度让密党怀疑你们是否已经被彻底消灭。”
“可直到1983年的五月十二日,那座名叫谭萨奇小镇上的三百具尸体,向我们宣告了你们的归来。”
罗文若有所思的点着头道。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