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一挥,无数碎石瓦块飞起,不多时,露出一浅坑。坑中有哭声穿出。
“李仙缘你醒醒——”
一少年躺于坑底,浑身血垢,生死未知。一美妇跪坐一边,落泪哭喊。
“我来吧。”
吕洞宾迈步走入坑中,将李仙缘托起,探手解开酒葫芦,咬开瓶塞,捏开李仙缘嘴巴将酒倒入口中。
醉人芳香弥漫。便是一旁不熟酒性的宁季雅都觉芳香醉人。
她知青年是在救李仙缘,没有阻拦。且不知为何,她越打量此人,越觉得眼熟。
倒了一口,吕洞宾收起酒葫芦。而此时,李仙缘眼皮轻颤,悠悠转醒——倏然爬起!
他踉跄站定,坑底左顾右盼。望见这废墟般演武场,就知是回来了。
神情几许患得患失。低头轻嗅,那丝丝芳香好似还絮绕鼻尖不散。
“我这酒救了无数人,你算反应最大的。”吕洞宾站起,与李仙缘并肩,拍了拍他肩膀:“李老弟,别来无恙啊?”
……?
李老弟?
在场众长老面面相觑。
而直到这时,宁季雅终认出此人是谁,李仙缘醒来的喜悦化为惊愕震惊,便要跪拜。
一道无形灵力托住宁季雅,不让她跪拜。就见吕洞宾含笑挤眼:“你是弟妹吧?都不是外人,就不要跪拜了。
他手掌连拍李仙缘肩膀,啪啪作响:“我这老弟眼光不错。”
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宁季雅又是羞恼又是心疼。
经此一役,没了平常心。她再不能像先前那般,将李仙缘当作徒弟。
“咳……祖师爷,她是阳清峰长老宁季雅,李仙……”一长老站出,想直呼李仙缘其名,随即想他与自己祖师爷称兄道弟,辈分极大,硬着头皮改口:“前辈他是宁季雅徒弟,他二人乃是师徒关系,并非夫妻。”
吕洞宾恍然大悟点头,正欲说什么,就见一直失神的李仙缘开口说话。
“吕岩?”
回过神,李仙缘看向吕洞宾,疑惑道:“你怎的来了。”
“老家都快让被拆了,哪还能不回来。这帮小子,各个不中用!回去后蓝采和还不知要怎么笑我。”吕洞宾转头瞪了眼满是羞愧的众长老。
“不说这个,你快多叫我几声。”
李仙缘愣道:“叫什么?”
“吕岩啊。”吕洞宾揽住李仙缘肩膀,亲密道:“快快,趁你还醒着多叫几声。好几百年没人叫过老哥我本名了,想念的紧。”
“什么叫趁我还醒着。”
地府外走了一圈,李仙缘性子似是有些变化。换做平时,他才不会如此开口。
“我这酒乃是从花果山那帮猴子那偷来的猴儿酿。乃是灵酒,后劲十足。你当一凡人能受得起的?这一口,足够你大睡个三天三夜了。
吕洞宾侃侃而谈,转眼看李仙缘,发现他躺在宁季雅怀中,已然睡了过去。
“睡着了啊……”吕洞宾挠了挠鬓角,对宁季雅道:“弟妹,劳烦你把他送回去了。”
宁季雅含羞点头,也懒得去修正。她灵力未恢,有长老上前搀起李仙缘,离开演武场。
待李仙缘离开,吕洞宾神色一变。有了几许威严,对长老道:“安抚好门下弟子,吾要返回天庭了。”
“恭送祖师爷。”
众长老叩拜,再抬头时,已看不见吕洞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