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春走上前去,拍了拍沈兰泽的肩膀,轻声道:“兰泽,弘文哥出手重了些,我给你赔个不是。你不是担心王爷吗,现在麻烦你一件事,出门去找个好大夫来,好好给王爷看看病,别让那些庸医道婆耽误了王爷的病情。”
沈兰泽听闻这话,又看了一眼顾云恒,顾云恒点了点头,才道:“去吧,正好我也听听别的大夫怎么说。”
眼见沈兰泽出门而去,张大夫却是按捺不住了,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王爷恕罪,老朽有罪啊,王爷确实脉象不平,有肝火之症,都怪老朽一时糊涂,贪财忘义,才谎称王爷脉象平稳的,还请王爷恕罪啊。”
顾云恒皱了皱眉,语气冰冷道:“你说实话,是谁指使你的?”
张大夫看向6婉清,低声道:“老朽是,是受了表小姐的指使。”
6婉清怒道:“你胡说,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是刚刚才见了你,哪里来的指使一说?”
张大夫连忙换了语气,轻声道:“表小姐勿要生气,或许是老朽受人挑唆,误以为是表小姐的主意。其实是,是表小姐的贴身丫头找到老朽,拿出了十两银子,说是让我编个瞎话,还打着表小姐的名号,我一时起了贪念,便答应下来。或许,表小姐也是被那丫头蒙在鼓里。”
妙空师太眼见事情败露,连忙跟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还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才道:“王爷恕罪,贫尼此前说的话,都是受了思雁姑娘的指使。静心庵如今败落,佛像也多有掉漆之处,贫尼一直想着给佛像重塑金身,奈何香火钱仅供生活所用,可巧思雁姑娘找到贫尼,说是只需要让贫尼说几句话就行,还给了贫尼二十两银子,贫尼为了给佛像重塑金身,竟,竟昧着良心答应下来,险些酿成大错,贫尼有罪。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顾云恒看了妙空师太一眼,冷声道:“你是出家之人,若真是为了重塑佛像,才做下这种事情,倒是情有可原,本王姑且不追究你的过错了,你起身回去吧,回到庵里,诚心抄写百遍佛经,来免除你今日的罪过吧。”
妙空师太闻听此言,连忙道:“多谢王爷。”然后立刻起身,匆忙离去了。
书桃知道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是避无可避,干脆膝行到顾云恒身边,哭天抹泪道:“王爷恕罪,奴婢有罪啊,那布偶确实是奴婢放进苏姑娘的床铺夹层里的,这件事情苏姑娘的确是受了天大的冤枉。但奴婢这样做,也是情非得已啊,表小姐威胁奴婢,说奴婢要是不按她的吩咐去做,她就把奴婢远远卖了,奴婢实在是害怕极了,才,才做下此等错事,求王爷恕罪啊。”一边说着,一边连连磕头,很快,额头便青红一片,还有点点的血痕。
正当此时,沈兰泽请来的大夫也进了门,沐风连忙就近搬了张椅子来,顾云恒坐下,喘了口气,大夫也不敢怠慢,半蹲着给顾云恒诊了脉,然后站起身来,恭谨道:“启禀王爷,依着脉象上来看,王爷似是有肝火之症,然而观王爷气色,便知病情来势凶猛。依着草民之见,王爷只怕是误食了什么东西,才会骤然病。”
苏锦春冷冷看着磕头不止的书桃,沉声道:“先别磕头了,快说,早饭的时候,你给王爷的汤里加了什么东西,才会致使王爷突然病?”
书桃颤声道:“是,是水仙花瓣磨成的粉末。”
大夫叹了口气,才道:“怪不得王爷面色如此苍白,水仙花全株有毒,花瓣、枝叶都带着很强的毒性,如果误食过多,只怕会有性命之忧。给王爷下毒的人,不是懂些药理,就是胆子太小,分量正好达到头疼胸闷的程度,好在并无大碍,只需要吃几味药,好好调理,便会恢复如初了。”
顾云恒点了点头,又看向6婉清,叹了口气,轻声道:“婉清,你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