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清放下茶杯,强自镇定道:“你说这话,可有什么凭证?”
思雁横眉竖眼道:“小姐,你别理她,我看她就是胡说八道。她眼见小姐就要嫁给王爷了,心生嫉妒,便特意跑来编排王爷,目的就是恶心小姐。这样的人,多跟她说一句话,都是浪费了自己的唾沫。”
苏锦春听了这话,又好气又好笑。这话简直是毫无道理,心生嫉妒?嫉妒什么,嫉妒你家小姐嫁给一个断袖王爷吗?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轮不着你一个丫环多嘴多舌,我是在和你家小姐说话。”苏锦春冷冷瞥了思雁一眼,特意强调了丫环这两个字。
陆婉清挥了挥手,淡淡道:“思雁,你先下去吧,此事不许对外人声张。”
思雁还欲说话,只见陆婉清又用眼神示意了一次,只好退了下去。
陆婉清神色依旧保持着淡定,轻声道:“锦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苏锦春便道:“婉清,实话告诉你吧,王爷和沈兰泽早就彼此暗生情愫。沈兰泽当初与晓倩交好,只是一个幌子,其实就是为了掩盖他有断袖之癖的事实。后来沈兰泽也亲口向我承认了这件事。我听说兰泽死后,是王爷收藏了他的遗物,这两天一直伤心难过,昨晚还去了将军府宿醉未归。由此可见,王爷对沈兰泽情根深种,只怕心里除了沈兰泽,再也放不下别人了。”
柳晓倩又补充道:“锦春说的都是实情,你若是嫁给王爷,依着王爷的秉性,必然不会碰你,你年华正好,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每日独守空房,又有什么意思呢?”
陆婉清已经有了几分相信,但还是抱着一丝幻想道:“会不会是你们想多了,沈兰泽去世了,表哥他,他伤心难过,或许只是对沈兰泽的兄弟情义。”
柳晓倩轻声劝道:“婉清,你不要心存幻想了,王爷他有断袖之癖,这已经是铁定的事实了。若说他一往情深的是个姑娘,你和他天天一处住着,日久生情,或许还能有点指望。可是他喜欢的是男人啊,就算你再怎么努力,王爷他也不会喜欢你的啊。”
陆婉清脑子有些凌乱,但依旧不死心地说:“或许,或许表哥只是玩玩罢了,男人之间,做不得数。表哥是个理智的人,一定会想要传宗接代的,一旦成了家,他,他会对我好的。”
苏锦春脱口而出道:“什么,你,我跟你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执迷不悟,他不爱你,就算你和他有了孩子,他的心也不在你身上。一个男人,你明知道他有断袖之癖,你怎么,怎么还要嫁给他,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你们请回吧,慢走不送。”陆婉清面色沉静的说出这句话。
苏锦春气的站起身来,敢情自己苦口婆心说的一番话,是对牛弹琴了!要不是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要不是看在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会来这里跟你说这些,真是不识好人心,本来还想着和你商量出来一个可以不嫁的主意呢。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了。
苏锦春拽着柳晓倩就出门而去,而此时,陆婉清也终于不再强装淡定,眼里有泪光闪烁。唉,就算表哥有断袖之癖,那又能怎么办呢?婚事是自己跑到宫里主动求来的,何况又是太后亲自下的懿旨,难道自己现在能跑到宫里说,我不要嫁给表哥了,求太后收回成命?
罢了,罢了,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挽回,只盼着表哥能在成亲之后,和自己每日见着,相处久了,会对自己有几分真情,从而和自己恩爱度日。
当然,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现实情况,并不像陆婉清所预料的那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