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大牢,常年不见阳光,牢房里经常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令人作呕.大牢里异常的安静,时间似乎像是在这里静止。
刑部的大牢关押重囚的全都是重犯,来到这里的人只有进没有出,大牢最深处,一个男子披头散发正在墙上奋笔疾书。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大牢外处传来,一牢头引着一个满身黑袍的男子走到了跟前。“您请?”牢头打开牢门,伸手摆出一副请的手势。
黑袍男子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啥都没说塞到了牢头的手上,牢头手轻轻一掂量,那脸上是笑开了花,态度更加殷勤了起来。
等牢头走远,黑袍男子朝着那男人单膝跪下“大帅您受苦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男人慢慢转过身来,突然两行热泪从眼眶夺门而出“庭广,老夫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会来的!”男子扶起黑袍男人,这个黑袍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营救无果的王峰。
“大帅王峰无用,不能救您于水火,辜负辽东兄弟的期望,我该死啊!”说到这王峰的眼眶有点湿润。在袁崇焕入狱的这些天里,辽东的将领们除了上书皇上以外,纷纷修书王峰表达了要营救袁崇焕的意愿。王峰也确实无数次尝试,可是种种碰壁后王峰知道自己只能是回天乏力。
“快起来,快起来庭广!”袁崇焕轻轻拍着王峰的手“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老夫今年都已四十有余,该有的功名利禄早已经有了,当我弃笔从戎的时候,对生死我就早已置之度外。我现在唯一放下不下的只有辽东的局势。”
“大帅您别这样说,皇上会相信您的!一切都会好起来,辽东将士们还在期盼大帅回归呢!大帅!”虽然王峰觉得袁崇焕已经是九死一生,但是还是出言安慰道。
“这些都不重要了,老夫的处境老夫现在很清楚!老夫担心的只是老夫死后辽东无人统帅,鞑子会趁虚而入啊!所以庭广你一定要答应我在我死后一定要担起辽东的重责。当收复辽东的那一天一定要在我的坟前告诉我!”袁崇焕用着期盼的眼神看着身边的这个年轻人。统帅辽东多年,袁崇焕识人无数。可是他觉得有帅才天赋的没有几人,王峰算是一个。
“大帅!”王峰跪下大喊道。
王峰的到来虽然推迟了袁崇焕入狱的时间,可依然没有改变得了袁崇焕被杀的命运。崇祯四年四月,袁崇焕被崇祯以通敌叛国罪处以凌迟。消息传到辽东,全体将士皆是素衣白缟表达着他们对这位大帅的怀念之情。
“混账、难道他们想造反吗?”崇祯摔着奏折,兵部递上的塘报和锦衣卫的密报让他勃然大怒,他才刚刚杀掉袁崇焕,而且是以叛国罪的名义,可辽东全体将士全然不顾,还敢给袁崇焕披麻戴孝,最可气的是本来已经恢复的塔山、大兴堡两城竟然在袁崇焕被杀的那天被鞑子给重新夺回去了!这让崇祯怎么能接受得了!
“难道自己真错了?”崇祯的心里也曾出现过这种念头,可是仅仅只是闪过,崇祯绝对不承认自己有错,自己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有错。“辽东带头的是谁?派人给朕抓起来。辽东军之中绝对不能有害群之马。”
“皇上三思啊!袁崇焕刚死,辽东军心本来就不稳。如果此时再抓人的话会生变啊!”作为兵部尚书的陈新甲实在是太了解辽东的这股兵痞了!如果逼急了他们真的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陈新甲你的意思是朕错了吗?”崇祯一拍桌子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