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阮元笑道:“夫人,这礼物看着是轻了些,却也不是说买到,就能买到的啊?这可是高宗皇帝用过的荷包呢,你看,上面这几条龙,寻常做荷包的,哪里敢绣这个啊?所以这荷包啊,其实夫人看着不大,却也是独一无二之物呢。”
“天啊,夫子在送礼物的事上,还真是天真呢。”孔璐华道:“夫子难道不知道,这荷包于男女之上,各自有别吗?你看你那荷包那么大,你要拿来送给夫人吗?夫子说这是高宗皇帝遗物,那夫子不妨看看,这衍圣公府里,高宗皇帝的赏赐还少吗?照我说啊,夫子就是敷衍,赶快承认了吧!”可是话是这么说,孔璐华眼中却已是深情渐露,语气不似抱怨,倒是更像调侃。
看着孔璐华这般神色,阮元也自觉得可爱,但转念一想,孔璐华所言竟也有些道理,便又在腰间摸了一会儿,取了一串佛珠出来,道:“夫人,这串佛珠也是高宗皇帝遗物,但你看这珠子,倒也精致,想来是不分男女的,夫人若是觉得不够,也把它收下吧。”
“唉,书之、月庄,你们帮我想想吧。夫子他从来不拜佛的,今日送了这佛珠给我,是要让我做什么呢?在家中拜佛祈愿吗?这家中没有佛像呢。”孔璐华继续调侃道。但话虽如此,另一边她却也毫不客气,从阮元手中取了佛珠下来。
“好,再过几日,若是有了休沐之日,我带大家去法源寺看看,怎么样?今年秋天来得晚,现在去法源寺,还能看到落叶呢。”阮元道。
“好啊,大家可都听清楚了,夫子既然说了,就不要抵赖!”
不过既然大礼之事已经完毕,国子监也并无要事,那之后的闲暇,也应该不少了吧……至少这时阮元是这样想的。
然而,朝堂为官,终是不如意事十有。就在次日,嘉庆再次传旨,让阮元前往养心殿。乾隆去世之后因尚未安葬,养心殿也一直空置了下来,嘉庆前几个月仍是暂居毓庆宫。直到乾隆下葬裕陵之后,嘉庆才正式入主养心殿。
阮元参拜之后,嘉庆也满意的笑道:“阮侍郎,这一年来你在京中办事,也立了不少功劳了。即便有些事,朕可以不再考虑,但主持会试,敬襄大礼二事,俱是朝廷要紧之举,朕也看了,以前但凡有这两件事办得不错的,一般都会升迁要职。只是眼下,朕却有些为难了,你原本就是正二品,想升一品,却也没有位置了啊?”
“回皇上,臣资历本浅,升任侍郎,亦不足一年,不敢再求升迁之事。”阮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