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孩儿这首也做好啦!”正在孔唐二女对峙之时,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入了各人耳中,阮元循声望去,竟是阮安也完成了诗作。只见阮安这里,已然写满了三张素笺,阮元看着也是又惊又喜,忙取了阮安诗文过来,只见素笺上果然是三首咏梅诗,一一乃是:
梅放宜湖上,花随敞镜披。
艳真西子比,清合贺公司。
已傍孤山好,还依邓尉奇。
虹桥名亦擅,几度欲留题。
疏梅依古岸,初放两三花。
春色迎舟早,琼枝近水斜。
香侵渔舍满,影逐马蹄赊。
为有枝横出,坡陀作意遮。
喜得枝放,欣然过曲阑。
便从廊外折,因向掌中看。
着指清光满,依人瘦影寒。
拈来无限意,微笑欲忘餐。
“安儿,你……方才你娘和几个姨娘,每人不过作诗一首,你这一口气下来,竟作了三首啊?”阮元看着阮安作诗,却也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爹爹,孩儿最喜欢梅花了。若是爹爹还想要,孩儿再做三首出来,也无妨的。”阮安对于自己的咏梅诗可是非常自信。
“安儿,你若是再学几年诗啊,估计娘也不是你的对手了。”孔璐华一边看着阮安诗句,一边对她笑道:“你看你这首,着指清光满,依人瘦影寒。拈来无限意,微笑欲忘餐。娘是肯定做不出来的。夫子,要不,今日诗作,就以安儿为最优,如何?”
“夫人,其实我也有此意,只不过……古霞,你若是觉得安儿诗作尚不及你,要不,你们两个再各写一首出来看看,如何啊?”阮元看着阮安诗才大进,也多了些得意。
“好啦,安儿这才十五岁,就能作出这样精当的诗句,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啦,这次的第一,就让给安儿吧。”对于唐庆云而言,只要这次不是孔璐华得到第一,自己也就满意了。
“哈哈,古霞你想想,你这一让,却也把第二让出来了啊?”孔璐华忽然对唐庆云笑道:“你说,你入府的时候,安儿才刚刚生出来,那一日你来的时候,她还在摇篮里面呢。如今你作的诗连安儿都不如了,那……你还要拿什么来和安儿的娘比试诗文呢?”
“夫人,你……你欺负我!”
“哈哈哈哈……”
这一日的百花洲诗会,就在这样安乐的气氛中渐渐结束,后来阮元忆及百花洲风景,自也作诗一首,以示怀念:
较雨量晴又一年,课农余事课花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