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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四年的发展,这时的学海堂也已经颇具规模,每日来往文澜书院求学之人,络绎不绝。阮元眼看学海堂学生众多,便即在广东士人中选择了颇有名望的吴兰修、林伯桐二人,托他们管理学海堂事务。这一日阮元也亲自来到学海堂,观看学生文作,吴林二人也将学海堂中十余名才学出众之人引至阮元面前,为阮元推荐后学。
“阮总制,这位便是学生旧友陈澧,他如今也已经是童生了,所以学生也推荐他进了学海堂,这里是他所作诗文,还请总制过目。”吴林二人介绍了最前面几名学生之后,一旁的谭莹却也带着另一位十余岁的少年走出,向阮元介绍道,阮元看着这陈澧所作文章,一时也是连连点头。
“童生陈澧,你今年多大了?”阮元见这陈澧尚且年少,便即问道。
“回总制,学生今年十四岁。”这名叫陈澧的学生答道,不过他言语倒是颇为成熟,不似第一次见到阮元。
“好,不错,你无论诗文,在我看来,都已经小有所成。你虽然小,但入我学海堂读书,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阮元也向陈澧表示了认同,并且说道:“当然了,你以后的道路,或为官,或治学,这我不应该强求于你,你也可以先潜心读书几年,以后有了自己的想法,再做决定不迟。”
“学生谢阮总制指教!”陈澧眼看阮元不仅认同他进入学海堂,更是对自己从宽要求,并无严苛之语,也自十分激动,当即向阮元答谢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如今也有了不少学生,这诗文习作,四年积累下来,也有不少了吧?”阮元看着这些学生大多气度沉稳,自是可靠的后辈,自也放心,向吴兰修和林伯桐问道:“所以我倒是有个想法,我在诂经精舍的时候,曾经把学生文章诗作辑录而成一书,当时叫《诂经精舍文集》,这个办法你们也可以试试,你二人这段时间,就帮我把他们的诗作整理一下,挑一些写得还不错的,咱们也辑录一部《学海堂集》,如何?”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吴兰修和林伯桐看起来也没有异议。
“总制,学生还有一个问题。”这时却又是谭莹向阮元补充道:“总制,如今两广士人,听闻学海堂之名前来学习者,前后已有数百人了,可我们如今还是只能在文澜书院读书讲学,实在是越来越不方便了。去年听前来主试的祁大人说,总制也有志于另择一地,重新修建一座真正的学海堂书院,不知总制如今可有着落了?”
“哈哈,这件事我还在考虑呢。”阮元也向谭莹点头道:“不过你们也放心,经费我已经准备好了,至少为你们修建一座书院出来,这个钱广东藩库如今是出得起的。但如今还有两件事我没能定下,一件事是书院建成之后的经费,这个不着急,另一件就是选址了,我如今有几个备选之地,只是我看着,却是各有不足,我今日也告诉你们,咱们群策群力,或许还有更好的办法呢?我如今想到两个地方,前明南园旧址和海幢寺,那边都有空地,但南园那边空地太少,显然不够你们使用,海幢寺又太远了,总是感觉都差了一点,你们若是找到合适的地方,也尽快告知于我,咱们好尽快开工啊。”
“学生遵命!”谭莹听得阮元只是尚未找到合适的建校地址,经费却不在话下,自然十分欣喜。
“阮总制,方才您幕中的一位方先生到了,说是有件事想要向您求问,不知您可要见他?”然而,这时门外却有一名学生突然走进厅堂,向阮元汇报道。阮元自也清楚,他说的方先生,多半便是之前主动为自己写禁烟檄文的方东树。
“好啦,你们的事办的都不错,后面修文集,建学校的事,也要多多在意啊,你们就先回去吧。”阮元似乎也很想见到方东树,便让学海堂诸人先行离去了。很快,方东树便在那名学生带领下,到了阮元所在书房之内。阮元见了方东树,便即向他笑道:“植之啊,你看,这学海堂学生已经不少啦!如今他们也需要饱学师长,为之主讲才是,我想着,你从来学问不错,所以……我想请你也来学海堂,为他们出些题目,方便他们读书进学,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