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慎刑司也有了消息传来,傅如吟的宫人已经招供了,除了从家里带来的两个小丫鬟,其余的甚至有些贴身伺候的竟然都被买通了,据供词上说,五石散并不是傅如吟带进宫来的,是有人拿捏了他们家中父母,才不得不为那人做事,不过都不曾知道幕后的人是谁,那些药都是有人给送过来的,每次来的人都不一样,傅如吟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骤然得宠,只以为是皇上念起了她的好。
虽说有了供词,却无法确定到具体的人是谁,但玄凌是谁啊,身为一国皇帝,哪能没有一点势力呢,要是平日里一些拈酸吃醋的小事倒也罢了,这更是关系到了他的身体健康,让他如何不上心,一介帝王,本就对自己性命看的极为重要。
玄凌的人还是很有能力的,最后还是锁定了那祥嫔倪氏,玄凌还是让人将祥嫔带到仪元殿秘密审问,祥嫔跪在殿中,屋内只有他们二人,玄凌直接将那些供词全数扔给她。
“你且自己看吧,那些人都已经招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倪氏见玄凌早已经掌握了证据,也不再逃避,捡起地上的纸,笑着道“皇上还真是厉害,短短几天就把嫔妾这些年做的事情都查出来了,只是啊,这后宫里,又怎会只有嫔妾一人手里沾了鲜血。”
“你又何必攀扯旁人,如今说的是你的事,朕且问你,你将这东西拿出来,可是为了要朕的命。”
“自然不是,皇上您是嫔妾的夫君,嫔妾这辈子都是您的人,又怎会去害您的性命呢。”
“那你为何要给朕下这种药,你难道不知,它对人寿数有碍吗?”
“为何,皇上,嫔妾是乾元十五年进的宫,如今已经五年了,嫔妾不过只晋了两级,当初皇上忌惮慕容家,我倪家也是功臣啊,您却怕我们和慕容氏一样,有了不臣之心,侍寝之后不曾给我们晋位,嫔妾这嫔位还是去年大封六宫才得来的,当年,我们姐妹四个一同进宫,皇上您宠了嫔妾几日,就因为嫔妾说了那慕容氏不好,您就将嫔妾抛之脑后,可知嫔妾这么些年如何过来的。”
“皇后仁慈,自不会亏待你们。”玄凌也只她说的是实话。
“娘娘确实仁慈,并不曾少了嫔妾吃穿,可是皇上,嫔妾也是女人啊,也渴望夫君的疼爱,嫔妾自从进宫,侍寝的时日,两只手都算的过来,您没了慕容氏,还有甄氏,还有昌贵嫔,甚至还有颖婕妤,嫔妾只有您了啊,皇上,嫔妾不曾想过害您啊,那药确实是嫔妾拿来的,也只是想以傅氏的手给您,嫁祸给玉芳仪罢了,只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嫁祸给玉芳仪,便被皇上发现了,皇上,嫔妾自知有罪,愿一死了之,还愿皇上绕过嫔妾家人,他们都对此事一无所知啊。”说罢,倪氏重重的向玄凌叩首。
“宫中争斗,只要无伤大雅,朕也不曾苛责,可你这般行事,无贤无德,已失去了做嫔妃的资格,也罢,因果报应,朕答应你这件事祸不及家人。”玄凌闭着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李长。”
“奴才在。”
“传朕旨意,祥嫔倪氏,残害嫔妃,罪不可恕,着褫夺封号,贬为庶人,赐死,死后不加谥号,不予追封,不葬入妃陵,倪氏一族流放岭南,永不许回京。”
倪氏听见父母亲人终究没有没自己连累我,笑了笑,从李长端来的盘子里,拿起毒酒,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