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恩爱白头,只求平安一生。
这,便是花主夫最大的期盼。
摸着花阮璃如墨缎一般的长发,花主夫眼中含泪笑得慈祥。
萝卜头长大啦,也要为人夫,为人父啦。
“爹亲,孩儿知道了。孩儿不会再耍脾气,不会再丢花府颜面,会和未来妻主好好生活。”
花阮璃眼眶变红,喉咙里的苦涩几乎令他窒息。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昨晚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出手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陆姐姐,而是一路默默守护他的骆商陆。
他是不爱她,可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喜欢她,甚至爱上她。
“好,好。”
花主夫别过脸拭去脸上的泪水,含笑替花阮璃戴上发饰,“璃儿长大啦,真好。”
戴完所有发饰,花阮璃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出神的瞪大眼。
胭脂水粉的装饰为他本来的颜色增色几分,正红色的唇脂褪去水粉的苍白与繁杂的头饰朝相呼应,令看者理解了唇红齿白这个词。
骆商陆的装束没有花阮璃繁杂,但是该有的还是不能少。
定城迎亲的时间是在巳时,不仅新人要早早梳妆而且宾客也要早些到,错过良辰吉日算是犯了晦气。
花盛海的手笔不可谓不大,不但邀请了定城与她生意上有来往的伙伴,还在府外的空地上摆了流水席宴请定城百姓,让她们敞开肚皮吃不必送礼。
定城百姓可喜欢商贩的这种骚操作,不吃白不吃,一个个带着碗筷坐席,走的时候还打包了不少吃的让家里人也尝尝鲜。
吉时到,花阮璃坐着花轿到定城街上转了一圈,回到府上到骆商陆的住处接上她,又带着她到街上转了一圈。
唯一不同的是等第二圈转回花府,花轿会在花府门前停下,花阮璃会下花轿在花轿门上踢三下以表当家人的威望,踢完花轿他率先进府,轿夫担着花轿进了门后骆商陆才能下轿跟随花阮璃进堂室。
堂室中已有许多宾客候着,她们好奇的盯着骆商陆看,却皆被她过人的颜色所惊,忍不住小声讨论起来。
宾客甲“如此端正的女子为何非要入赘呢?”
宾客乙“手脚皆全,奋斗上两年别说正夫了,就是小侍也是想养多少就养多少。非要入赘无非就是为了花府的碎银几两罢了,不管男子还是女子都是挺现实的。”
宾客丙是个男子,看着骆商陆那张祸水似的脸两颊泛起了红晕,声音都细了不少,“男儿皆爱俏,纵使她很穷也是有很多人愿意跟她的。”他也愿意。
宾客丙的爹亲听到他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绷着脸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以示警告。
花阮璃并非没有听到宾客对骆商陆的议论,但此刻的他正怔怔的望着陆戚出神。
一身青衣的陆戚摇着扇子,端的是潇洒风流。
那个小哥说的是对的,男儿爱俏,他当初就是被陆戚穿青衣的模样迷住的,迷得失了心神非她不可。
骆商陆确实俏,这是事实不可否认。她却不是他喜欢的那一款,更别提他俩见面的方式是那么的不同,他就更不可能喜欢上她了。
世事无常,他就要与他不喜欢的人拜堂了。
却观陆戚,在感受到他的视线后对他礼貌的点了点头就移开了视线,一点留恋都没有。
花阮璃还能说什么。
他麻木的握住喜爹递给他的红绸,与骆商陆拜了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妻夫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花阮璃心里一空,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从今往后,他便是骆商陆的夫。
虽说是入赘,与宾客拼酒的事儿还是得骆商陆上。
宾客都抱着看戏的心态问东问西,有些心眼子坏透的家伙借着机会猛灌骆商陆,想把她灌醉让她出丑。
骆商陆是谁,能让一帮子凡夫俗子将她放倒?
z还担心的问她是否需要帮助,骆商陆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不用,本尊可不是这些不讲武德的家伙。”
两三个人一起敬酒灌她,可不就是不讲武德吗?
但她的岁数比她们三个加起来还大,喝过的酒比她们喝过的水还多,想灌醉她还是再练练吧。
骆商陆照单全收,脸色一点没变继续下一桌。
灌酒的那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损色出主意,“等她敬完酒咱把她抓到这桌来好好灌灌她,就不信咱三人还干不倒她一个!”
另外两人连连应声,“好,就这么干!”
虽然花阮璃如今的名声她们的嫌弃,但名声没坏前好歹是她们的梦中男神啊。
肖想多年的男神就这么被一头猪给拱了,她们能不生气吗?
反正有的是时间,看她们造不造她就完了!
骆商陆后背一凉,她回头一看,那三个家伙笑的要多阴险有多阴险,磨刀霍霍向‘猪羊’,而她就是那待宰的猪羊。
等敬完酒,那三个臭皮匠迫不及待的跑过来架着她就往她们那一桌跑。
花盛海一看就知道没好事,给花璃若使了个眼色让她过去看着点,要是骆商陆酒后失态,丢的可是花家的人。
花璃若跟到那桌,却被另一桌人拽了过去划拳玩骰子,说什么都不让她走。
无奈的看了势单力薄的骆商陆一眼,她只能在心里祈祷嫂子能扛几波,起码扛到她来救。
骆商陆挑了挑眉,“确定要喝?”
其中一个一拍桌子,眉毛都飞了起来,“怎么,你是看不起我们还是看不起你自己啊。喝就喝呗还确不确定,那当然确定啊,不然我们拉你过来干什么。”
骆商陆微微一笑,使坏的三个家伙看着她的笑容心里一突还咽了咽口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上吧!
三人说好游戏的玩法和输了之后的惩罚,只要不傻都能听出这惩罚就是专门针对骆商陆的。
输一局喝三杯,不管多少人喝只要喝够三杯就行,但只限参加游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