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仙芝是前不久从安西都护府那边空降过来的,夫蒙灵詧本对他不怎么熟悉,只是听说高仙芝在都护府那边得罪了什么人,受到排挤,于是原本是野战部队游击将军的高仙芝被贬到了遍城当任守捉副使。
有心想要让高仙芝接任遍城守捉使一职,但夫蒙灵詧心有余悸,唯恐又养一头白眼狼,于是权衡之下决定还是暂时将守捉使一职空置起来,对高仙芝道:“高仙芝!”
高仙芝立即上前行礼:“末将在!”
“由你暂时全权主持遍城守捉府各项事务!操练士卒、筹措粮草之事不可懈怠,否则本将军唯你是问!”
高仙芝哪敢怠慢,高声道:“请将军放心,末将定不会让将军失望!”
遍城守捉使贺鸿升在投靠边令诚的将领当中是军职和军阶最高之人,此人在遍城经营多年,势力庞大,这也是夫蒙灵詧亲自前往拿下他的主要原因。
解决了贺鸿升之后,夫蒙灵詧就带着扈从们回到了疏勒镇,刚刚在镇守府门前下马,就见行官陈奉忠疾步走出禀报:“将军,边阉在府内,看他气势汹汹的模样,应该是来问罪的!”
夫蒙灵詧笑着摆手:“不碍事,他能耐我何?”
陈奉忠提醒道:“将军,还是小心为妙,以免阴沟里翻船!”
夫蒙灵詧沉吟片刻点点头:“如此也有道理!且进去看看他到底所为何来”。
一行人走进镇守府大堂内,一脸阴沉的边令诚起身道:“夫蒙将军,你可算是回来了,咱家找你找得好苦啊!”
夫蒙灵詧不理不睬,直到走到主位上坐下才出声:“不知道边中使找本将所为何事?”
“咱家听闻将军免了遍城守捉使贺鸿升的职,还把他关进了大牢?将军如此做只怕是太过草率了吧?”边令诚说着,脸上的极端不满的表情显露无余。
夫蒙灵詧心中早有说辞,“贺鸿升此人霸占百姓田产、倒卖军械物资、克扣军饷,惹得天怒人怨,本将依法将他绳之以法,怎么?难道边中使认为本将军不应该免他的职,不应该关他?还是边中使认为你来自宫中,就有凌驾于唐律之上的权力?”
“你······”边令诚一阵语塞,气得直哆嗦,心中却想这夫蒙匹夫的口舌怎么变得如此厉害了?难道他早有准备?
“夫蒙将军,不管怎么说,你要免除贺鸿升也事先知会咱家一声,你这么做还有没有把咱家放在眼里?”边令诚发飙起来活像一个公鸭嘎嘎叫个不停。
夫蒙灵詧却淡然一笑:“边公公,本将刚才已经说了,本将处置贺鸿升是依法行事,人证物证俱在,他本人也供认不讳,这是本将职权范围之内是事情,本将军为何要知会你!还有,边公公,你既然是宫里派下来的,就好好做你的中使,不要随意插手我军镇事务,否则搅乱了我军镇规制,你担不起这个责任,如果你一定要胡来,那也行,本将军即刻上书一封,让你来做这个疏勒镇守使好了!下面的兵将们要闹出什么事情出来,也由你担责任好了,明年出征突骑施,也由你领兵出征,你看如何?”
边令诚指着夫蒙灵詧的手指头不停地颤抖着,他脸色发紫,嘴唇直哆嗦,好不容易蹦出一来一句话:“夫蒙匹夫,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边令诚气得狼狈而逃了,留下夫蒙灵詧、刘眺等人哈哈大笑。
接下来几天之内,演渡州、达满州、蔚头州等多处城镇的一些将领不是被调离原职,然后安排在一个闲职的位置上,就是被去掉兵权后被关进了大牢。短短十天之内,这股风就席卷了整个疏勒镇各大小军镇,属于边令诚一系的势力被连根拔起,边令诚也成了光杆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