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勒罕闻言忍不住大怒道:“这帮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们自己不好好做事。还不许别人做事,实在可恨!”
赵子良摆摆手:“算了,这帮人的职责就是吃饱了饭专门找茬的,本将军在这长安城内得罪了不少人。京城不好呆啊,等举办完武举会试之后,某还是向皇帝申请外调吧!你去准备一下,某要马上进宫觐见皇帝,拖不得!”
勃勒罕拱手答应:“诺!”
赵子良在御花园见到李隆基的时候,李隆基正在和妃子们吃着寒瓜。等赵子良参拜完毕,他抬手道:“平身吧,爱妃们先退下,朕有些话想跟赵卿说说!”
妃子们一个个起身告退,不过梅妃却在李隆基的示意下留了下来,曹野那姬临走时丢了一个让赵子良小心一些的眼神。
玄宗问道:“赵卿啊,朕让你去兵部是想让你消停一些,不要再引起大臣们的注意,你主持此次武举会试按部就班不就行了吗?为何还要搞出那么多花样,这几天弹劾你借着举办武举会试之名敛财的奏章像雪花一样飞到朕的御案上,你让朕怎么办?”
赵子良拱手道:“陛下,那些人是眼红,他们眼红自己得不到那些钱,才上奏章弹劾微臣,微臣确实是用了一些办法收了一些钱财,但微臣可没有往自己口袋里装一文钱,这些钱全部同于租赁房屋、购买米粮为所有参加武举会试的举子提供免费的食宿!”
玄宗忍不住哼哼道:“你倒是装大方,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钱!参加文举的士子们都是自己解决食宿,你这边却给武举举子们免费提供食宿,你让那帮文官们心里怎么想?你这是打他们的脸,知道吗?”
赵子良双手一摊:“陛下,是他们自己想不到办法搞钱,这可怪不得微臣啊!每次文举要话费朝廷多少银钱?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吧?这笔钱是朝廷出的,但微臣举办这次武举会试不但没拿朝廷一文钱,自己解决经费问题,还能够给武举举子们免费提供食宿。这难道不是好事?武举举子们只会感恩陛下英明神武,贫困家庭的武举举子们也因此可以节省一笔开支,这是其一。其二,今年文举和武举都举行,而且前后相差不过几天的时间,早来的各地士子们早就把长安城内的客栈、旅馆住得差不多了,而让从各地赶来的武举举子们没地方可住,练武之人大多脾气暴躁,如果不解决他们的食宿问题,万一闹出事来如何收场?陛下下召举行武举会试的目的是在为朝廷选拔将才,而不是让他们来长安闹事的,现在他们的食宿由微臣派人统一管理,就能够最大程度的防止他们闯祸,还请陛下明鉴!”
梅妃在一旁听了赵子良的话不由连连点头,对玄宗笑道:“陛下,赵将军是有才能的人,如此有才之人如果不被人嫉妒和弹劾,那就不正常了”。
玄宗指着赵子良点了点:“你每次总是有一大堆理由,行行行,这此朕把那些奏章压下来,你一定要下点功夫看紧那些武举举子们,别让他们在长安城内搞出什么事情!”
“微臣领旨!”赵子良行礼,又道:“陛下,此次武举会试结束之后,臣请外调,这京城的百官们都恨微臣恨得牙痒痒,微臣在这京城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了,还请陛下准允!”
玄宗笑骂道:“谁让你做事不留余地,四处得罪人的?”
赵子良正色道:“陛下,大唐在陛下的带领下出现了盛世,这是任何人也无法抹杀的功绩,但很多问题也开始出现了,尽管这些还只是一些苗头,但如果放任不管,时间长了迟早会出问题,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微臣既然领了陛下的旨意,拿了朝廷的俸禄,就得竭尽全力做事,陛下如果认为微臣做得不对或者不好,可以下旨撤了臣的职务,但微臣绝不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微臣做任何事情都有原则,那些人做的事情损害了大唐利益、甚至动摇了大唐的根基、危害了陛下的统治,这是微臣不能容忍的最低底线,只要微臣是陛下的臣子,还拿着朝廷的俸禄,就绝对不会与那些企图或无意中损害大唐利益、动摇大唐根基、危害陛下的统治之人同流合污,除非陛下撤了微臣的职务,让微臣解甲归田”。
良久,玄宗摆手道:“你先把此次武举会试办完,外调的事情等武举会试、殿试结束再说,你先回去吧!”
“微臣告退!”赵子良行礼后退出了御花园。
在赵子良走后,梅妃忍不住道:“陛下,为何对赵将军如此苛刻呢?好像我朝并未有律法规定官员不能收取钱财吧?从赵将军进京以来的所作所为,无不是在为朝廷着想、为陛下尽忠!陛下不但不升他的官,每次有人弹劾他,陛下就把他找来训斥一顿,到现在,他还是定远将军,一级也没有升,如果换做其他官员,以这种功绩,只怕早就升了好几级了吧?陛下这么做,难道不怕让忠臣寒心?”
李隆基摇头道:“以赵子良所做这些功绩,确实可以让他连升几级了,但是他的年纪太年轻人,升得太快了对他不是好事,到时候到了封无可封的地步,朕又该如何对他呢?他很聪明,知道自污,朕知道他家里做起了很大的生意,赚了不少钱财,他希望以此来让朕认为他也是有缺陷的人,从他做的这些事情来看,他很懂得分寸,这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梅妃啊,朕老了,朕得为后来的皇帝留下几个可用之才,赵子良就是其中之一,他现在还不适合身居高位,让他以定远将军衔先后接掌左监门卫、左金吾卫、兵部武选司郎中,这种低衔高就的履职是大唐从来没有过的,朕这样做一方面是想看看他的才能,另一方面也是对他的一种磨砺,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到现在为止,他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却没有一个人与他有私仇,只是政见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