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良这番话连威胁带辱骂、又是深深的鄙视,一大群文官被一个武将给辱骂和鄙视了,再加上强烈的威胁,让这些官员们既羞愧又担心恐惧。
良久,才见一个官员站起来问道:“赵将军何必如此呢?咱们都在番禾县内共事,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嘛,咱们共同想办法解决!”
等的就是这句话,赵子良一拍桌子叫道:“好,五千石粮食、一万石马料,三天之内凑齐送到大斗军军营,算是本将军向诸位借的,你们强占民田的事情,本将军就当不知道,但是如果三天之内没有这么多粮草送到大斗军军营里,吗的,吐蕃人据此也只不过五十里,惹火了老子,老子就把这县衙内外所有人杀个精光,再把事往吐蕃人身上一推!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众官吏听得额头上直冒冷汗,心中大骂赵子良阴险狠毒,谁说这些粗汉没脑子的?这种狠毒的主意都想得出来,干啊!
众官员一个个都是一副惊惧的表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众人都知道此事只怕是赖不掉,听说这憨货在京城连宰相李大人的公子都敢打,不少皇亲国戚都曾经栽在这憨货手里,实在不好惹,这憨货说得出做得到,如果不给粮食和马料,这憨货只怕真的会干出杀人之后把事情推到吐蕃人身上。
这时躺在地上的杜善明动了动,赵子良知道他醒了,喝道:“杜善明,还要躺在地上装死吗?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再把这满屋子的官吏全部砍掉脑袋?然后向王大人和朝廷报告吐蕃人袭击了番禾县城,屠杀了正在议事的所有大小官吏以及他们的家眷,洗劫了整个县城后扬长而去?你可能认为老子是吓唬你们的,老子不怕实话告诉你,现在大斗军营地内一粒粮食也没有了,将士们已经饿了数日。如果不是本将军极力弹压,饿极了的将士们早就洗劫了县城,哪里还轮到你们这些狗官在这里逍遥快活?”
官吏们再也受不了赵子良的威胁和压力了,纷纷对躺在地上的杜善明指责。其中一个官员毫不客气的说道:“杜大人,您就别装死了,这种事情,赵将军真干得出来,您一个人死没关系。您别连累我们所有人吧,下官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没有下官,他们都活不下去啊!”
“就是,杜大人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可咱们这些人还得养家糊口啊······”
县丞桂东临害怕得不行,直接开口说道:“将军,下官不管其他人怎么样,下官愿意出五百石粮食、八百车马料,不用将军还了。全当下官捐给大斗军的!”
赵子良正要称赞桂东临,却没想到县令杜善明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面对着赵子良,叹道:“将军果然非常人,手段高明,下官认栽了,将军要的五千石粮食和一万石马料,下官代表全县官员和士绅们答应了,三日之内必定全部送到军中!只是还请将军放我等一马,日后不可再向我等索要粮草,要知道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赵子良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大声笑道:“哈哈哈······杜大人和诸位都还是很深明大义的嘛,本将军代表大斗军全体将士感谢诸位大人和全县士绅们的慷慨解囊、雪中送炭!”
这说得杜善明脸上的笑容非常勉强,说道:“将军说哪里话来,其实下官等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大斗军丧失战力,我番禾县必然会被吐蕃人攻陷,不是下官等吝啬这些粮草,实在是以前被前任的贪得无厌给搞怕了啊!”
“哈哈哈,理解、理解!杜大人、诸位,既然如此。本将军就不打扰诸位商议如何筹措粮草事宜了,现行告辞,诸位不必送!”赵子良说着拱了拱手,对王难得等人挥了挥手,大步离去。
在回去的路上,王难得虽然惊异赵子良的手段,但还是有些担忧道:“将军,虽然他们答应借粮了,可是难道您就不怕杜善明真的把事情捅到节度使王大人那里和京师?”
赵子良反问:“我把他怎么啦?他要告某什么呢?告某打了他?要知道是他先对本将军不敬的,本将军一个四品将军难道还打不得他一个六品官?再说了,某可没有干涉地方政务,他以什么理由参某一本?粮食是本将军向他们借的,又是他们心甘情愿捐给大斗军的!他没胆子把事情捅上去,平白无故丢了面皮,一旦往上面捅,上面不可能听信他一面之词,必然要派人下来查,届时他被某狠打一顿和他们在这里犯的事情就瞒不住,就算他不管不顾要往上面捅,其他官吏到时候也不会帮他,只会站在某这一边说话!他杜善明没有那么傻!”
王难得叹道:“听将军这番话,末将这才知道自己真的只适合待在军中,斗心眼根本不是这些狗官的对手啊!之前某看将军年轻,还对将军有些轻视,如今看来,有将军坐镇大斗军,我大斗军有福了”。
三天后,当连续不断有马车运送粮草道大斗军军营时,军营内顿时陷入了欢呼的海洋中,欢呼之后,将士们操练更加用心和卖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