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阵再次成型之后,除了一些战马在打着响鼻,摆着马鬃和马尾,军阵之中没有任何声响,这让达扎路恭更加惊恐,这样一直军队简直太可怕了,难怪二王子郎支都、铁刃悉诺罗和元帅莽布支都被打得大败而回,赵子良果然名不虚传!
就在达扎路恭和手下兵士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赵子良再次打马上前高声道:”恩兰将军,如今尔等被困在青石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覆灭是迟早之事!上天有好生之德,赵某先前的承诺依然有效,只要将军答应拱手交出新城,率军退回赤岭以南,赵某绝不为难!”
达扎路恭听了赵子良的话不由一阵苦笑,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何尝不想带着兵士们安全撤走,但是如果是在拱手交出新城、退回赤岭以南为代价的条件下,他还真不能答应。
深吸一口气,达扎路恭高声道:“多谢赵将军美意,达扎路恭想问将军,如若将军处在我的位置上该做如何应对,还请将军教我!”
赵子良闻言一怔,叹道:“好,既然如此,那赵某再与将军赌上一赌,如若将军能够接下赵某一箭,赵某立即下令退兵十里,让将军率部安然撤回新城,来日赵某再与将军在新城城下一决高下,如果将军接不下赵某一箭,中箭身亡了,那万事皆休,赵某即刻挥兵进攻,斩杀青石坪上所有吐蕃军!”
达扎路恭听了心里又一阵发苦,先前赵子良那一箭已经震裂了他虎口,现在还没有好,如今再来一次,他也没有信息是否可以接下,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只能答应赵子良,当即道:“好,如果我接不下将军一箭,中箭生死,那自然是万事皆休,将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反正阻止不了,如果我侥幸接下将军一箭,还请将军遵守承诺退兵十里,让我军安然退回新城!”
赵子良严肃道:“我赵子良以人头担保,两军将士皆可为证!”
达扎路恭点点头,高声道:“那就请将军开始吧,达扎路恭已经准备好了!”说完紧了紧手中的大刀,准备随时格挡射来的箭矢。
赵子良取出宝雕弓和精钢雕翎箭,一边上弦瞄准达扎路恭,一边询问马璘:“步兵到了何处?”
马璘拱手道:“将军,王难得将军已经带着步兵跟上来了,距此不过十五里!”
“好!”
就在达扎路恭高度注意的时候,赵子良拉弓的手松开了,精钢雕翎箭如同闪电一般一闪而逝,这一箭赵子良拉开了六成,力道达到了五石,比之前射的一箭多了一杯。
太快了了,力道太大了,达扎路恭自认为自己的反应速度已经够快了,但在还是慢了那么一点点,他手中的刀挥出了,砍断了箭杆,但是带着箭头的那半截依然顽强的穿透了他的胸甲,从背后穿出后连续射穿两个吐蕃百夫长的身体。
达扎路恭的身体定格了一般,随着身后两个百夫长从马背上落地,他的身体也开始摇晃,尽快歪向一边倒下。
“将军!”身后侧的几个千夫长大惊失色,几人纷纷下马围在他身边。
“将军,醒醒,一定要顶住啊,我们援兵马上就要到了!”
达扎路恭嘴角流着血渍,脸色苍白的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三千夫长,对其中一个千夫长说:“巴彦,就算新城调来一千骑兵,只怕也不是唐军的对手,唐军大将太过厉害了,不仅箭术通神、只怕武力也极为高超,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又精通兵法战阵、临阵指挥经验丰富,你们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我不行了,巴彦,现在我任命你为领兵大将,利用地势应该可以顶住唐军白天的进攻,等到了夜晚,唐军肯定会停止进攻,那时你们再把所有房屋内的木料全部收集起来,在后面的大通河上做成木筏,让兵将们坐上木筏逃生,能逃回多少就逃回去多少,等到了新城,带着留守的兵马全部撤退,撤回湟水河以南,以我们在这一代留下的兵力根本挡不住唐军的攻击,退到湟水河以南保持实力才是上策······”
刚刚说完,达扎路恭就喷出一口鲜血再次昏死过去,叫巴彦的千夫长连续叫了几声,见达扎路恭昏死过去之后,当即大声命令道:“刀盾兵上前顶住,弓箭手出来躲在刀盾兵身后压制,长枪兵把村子里所有门板拆下来挡在前面······”。
赵子良虽然看见达扎路恭中箭落马,但并没有立即下令进攻,他在等步兵赶来,青石坪虽然不是坚城,但地势较高,用骑兵攻打太过吃亏,赵子良并不想做无谓的牺牲,这台不划算。
实际上,在达扎路恭中箭落马的那一瞬间,战局就已经定了,吐蕃军在损失惨重的同时失去了主将,士气一落千丈,如今吐蕃军之所以还没有乱,是因为他们身处绝境,背后是大通河,三面被围,想逃散都逃不了,只能在青石坪死撑,不过这种局面不会一直不变,当伤亡到了一定程度,吐蕃军就会崩溃,或者赵子良再派人招降,战斗就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