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左厢兵马使,河东军的第三把手,赵子良管着大同军、岢岚军、云中守捉,而作为大同军使,赵子良又管着大同军和朔州、云州和蔚州这三州的郡兵和军政大权,因为大同军不同于岢岚军和河东其他各军,大同******的正式官职名称是大同军节度大使,这个官职名称意味着他不仅有军事统帅指挥权,而且拥有民政治理权,所以朔州、云州和蔚州这三州的军政大权归于他一人,这个权利实际上要比他河西当任西海都督和西海太守要大得多,毕竟管的军民更多、地域更大了。
河东军除了赵子良这个左厢兵马使管着的大同军、岢岚军和云中守捉之外,还有河东兵马使兼右厢兵马使萧炅管着的横野军,以及直接受田仁琬管辖的天兵军。天兵军驻扎在太原北部,管兵一万六千人,横野军驻地在蔚州以北,管兵七千八百人。
赵子良一行人抵达云州时已经是天宝二年十二月二十五,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不过岢岚军使古通明、大同军副使裴烈、云中守捉使吴天德、朔州太守崔锦荣、云州太守马晟、蔚州太守韦秉彦以及三州郡兵都尉都在这一天赶到云州迎接新来的顶头上司赵子良。
按理说赵子良的作为左厢兵马使,他的办公驻地应该设在太原,在田仁琬身边可以随时进行沟通汇报,不过赵子良又兼任大同军使,为了方便统领大同军,只能把治所设在云州,这对于下面的官员将校来说没什么区别。
一大清早,两军一守捉的主将、三州主官太守和各州郡兵都尉都来到云州城外的迎接等候赵子良一行人,文官每个人都穿着厚实的毛皮斗篷,武将们都披内穿甲胄,外披披风,一个个站在城门口冻得直发抖,等了一个时辰,才看见道路尽头出现了一大队人马。
“来了来了,快看!”有人大声叫道。
这时所有人都来了精神,放眼望去,果然看见远处道路的尽头出现了车马和大队人马,文武官员当即纷纷整理穿着,斗篷和披风上的白雪被抖落干净,又的人又用学搓了搓脸庞,让自己清醒一些。
这个时候官员们站不住了,没有前出十里迎接已经是不敬,现在看见人了还不上前去迎岂不是等着被新任上司嫉恨?官员武将们当即迈开大步、冒着风雪步行迎向赵子良一行人。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是赵子良、张守瑜和高秀岩三人,其中赵子良居中,张守瑜和高秀岩分别在左右两侧,勃勒罕和努尔则骑马跟在他们三人身后,其他扈从兵士排着整齐的队形跟在后面,家眷们乘坐的马车和携带的粮草物资在最后。
这其中张守瑜的年纪最大,他已经三十多岁,高秀岩也有近三十岁,只有赵子良最小,前来迎接的官员们只听说过赵子良这个人,却不知道他的具体年纪,几乎所有人都把年龄最大的张守瑜当做了赵子良,众官员将校一起向张守瑜下拜,高呼:“恭迎赵将军抵达云州”。
张守瑜和高秀岩两人一阵愕然,赵子良则一脸淡然,张守瑜扭头看了赵子良一眼,见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就对前面下拜的一杆人等笑道:“诸位,你们可是认错人了,这位才是赵将军!”
“啊!”众官员武将们顿时个个傻眼,很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一个个别提有多丰富了,尴尬、震惊、羞愧等等表情来回转换,实在太过精彩。
见面不认识真佛,把假佛当成了真佛,这要是换做别人,只怕早就怒气冲天了,而赵子良却始终一脸淡然。
有人终于反应过来,“下官等实在该死,请将军恕罪!”
“早就听闻将军之声威,还以为是老成持重、年过四十之人,却没想到将军竟然是如此年轻有为、雄健英武,下官等实在惭愧之至!”
看看,看看,这些人多会说话,多会化解尴尬,多会给自己找台阶下?赵子良淡然一笑:“很好嘛,新任上司前来上任,你们这些做下属的竟然连新任上司多大年岁、长相如何都不知道,看样子你们是不想让本将军在这里常驻下去了?”
这话说出来时虽然是轻飘飘的,但杀伤力丝毫不逊于雷霆震怒,文官武将们听得心里一声咯噔,暗叫不好,有人当即诚惶诚恐道:“将军息怒,我等本不是喜欢用心在官场钻营之辈,不管谁来做我等上司,我等只要勤劳王事,兢兢业业,这河东之地就稳如泰山了!”
“哦?”赵子良听了这话倒是有些意外,随即笑道:“看来是本将军错怪尔等,也罢,本将军倒要看看尔等是不是真的时刻在勤劳王事、兢兢业业,是在说大话还是在糊弄本将军,日后自有分晓!本将军左右两侧分别是张守瑜、高秀岩,暂时留在身边任衙将,你们各位先介绍一下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