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迂回左右两翼的贺逻施部在移拨可汗的率领下最终完成了对踏实力部的最后包围,禄力此时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十足的困兽,包围他们的左右两翼蛮族士兵不断地策马来回飞驰,一片片密密麻麻的箭矢飞向空中落在他们身上,大批大批的踏实力部骑兵中箭落马身亡。
“突围,快随本可汗突围!”惊恐的禄力挥舞着狼牙棒砸死一个冲上来的胡禄居部骑兵大喝着。
但在此时,唐军帅台上传来了号角声,唐军步兵快速移动起来,两千步兵背着弓箭和盾牌,手持长枪分做两部分迅速向包围圈围过去。
在禄力做困兽犹斗之后终于冲开一条血路,本以为可以逃出升天,但此时前面突然出现了几排唐军步兵,这些唐军步兵将一面面一人多高的大盾牌顶在前面,禄力打马冲过去,却突然从盾牌空隙之间刺出来几杆长枪,禄力他和手下几个护卫的战马转眼之间全部被刺死,他们几个狼狈地倒地,随之冲过来的踏实力部骑兵纷纷被盾牌墙给挡住,向其他周围突围的踏实力部骑兵们也都遇到了这种情况,失去了冲刺速度的轻骑兵根本不是步兵的对手,唐军步兵四米多长的长枪让踏实力部骑兵的兵器简直望尘莫及。
为了不让自己被唐军步兵刺死,失去了战马的踏实力人不得不连连后退,随着帅台的推进,赵子良站在帅台上清楚地看到被围在中间的踏实力两千多人已经惊慌失措,随着联军骑兵撤到包围圈之外,被唐军步兵围在中间的只剩下踏实力部的人马了。
赵子良举手下令:“步兵前进!”
行军司马向传令兵点了点头,一个嗓门大的传令兵大吼:“将军有令——步兵前进——”
命令下达后,盾牌阵向前移动两步,随着盾牌阵落下,从各盾牌缝隙中再次刺出一杆杆锋利的长矛,被顶在前面的踏实力士兵纷纷被刺死,后面的兵士看见前面士兵纷纷被刺死,顿时惊恐万分,害怕自己也被刺死,于是接连后退。
“步兵前进——”
盾牌阵再次向前移动,包围越来越小,被包围在盾牌阵中的踏实力士兵们之间的空隙越来越少,很大一部分已经是拥挤不堪,在大量的拥挤挤压之下,被围在中间的许多人都被挤得无法动弹!
岑参终归是文人,深受儒家思想教育,见到这种一面倒的屠杀于心不忍,于是对赵子良道:“将军,我军胜局已定,再杀下去也只不过是徒增杀孽而已,不如下令停止攻击,让人喊话叫他们投降吧?”
赵子良摇头道:“本将可以不灭了踏实力部,但是禄力必须死,否则我大唐对这周边地区的蛮族们再无威慑之力可言!先生不必再说,等杀了禄力,先生就准备前往玄池与踏实力部其他小部落进行接触,让他们归顺,献上禄力的家眷和一万战马、一万头牛和一万只羊,将军还可以给他们一条生路!”
岑参心中叹息一声,拱手退下。
唐军盾牌阵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大量的被围在中间的踏实力兵士被刺死,而其他人的生存立足空间也会越来越小,他们担心下一个轮到自己被刺死,因此不断后退,包围圈中间的空间越来越小,挤压之力越来越小,尸体堆积得越来越高,唐军步兵们踩着敌人的尸体站在高处对低处的敌军进行攻击,杀起来越来越顺手。
半个小时候,随着包围圈被缩小到只有十几个平方大小,被围在中间只剩下禄力和他手下四个护卫,四千人的踏实力大军在此一战中全军覆没,尸体在周围堆成了一个环形的小山。
正在禄力等人惊恐万分的时候,唐军后阵一阵喧闹声传来,很快包围圈空出一条通道,赵子良骑着黑色乌力马走进了包围圈内,身后跟着岑参、陈青、王灿、移拨可汗、巴布力、屈突、暾朵等蛮族首领们。
赵子良勒马停下看着惊恐的禄力问道:“禄力,本将问你,你为何擅自带兵突袭我西林守捉?”
禄力听了这话,转惊恐变为愤怒:“你在漠北使诡计杀了我弟弟兀力,我与你们唐国有不共戴天之仇!”
赵子良摇头道:“兀力啊,你活了这么久还是没活明白,我与兀力之事是国之争斗,我们各为其主,他为了他的部族,我为了大唐王朝!兀力确实是死于我的计谋之下,你可以找我报仇,但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把整个踏实力部都牵扯进来与整个大唐为敌,从这个就可以看出你并非是一个合格的首领,因此你才有今日之败!禄力,事到如今,你已插翅难逃,你好歹也是一族之首,死也要死得有尊严,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自裁吧!”
禄力一脸悲愤地看着赵子良身边几个部落首领,惨然一笑:“哈哈哈······你们这些帮凶,今日我禄力之死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我会在黄泉路上等你们,你们的死期也不远了!”
说完,禄力丢下手中狼牙锤,拔出插在身前一具尸首上的长刀横在脖子上自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