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抢救,总算是把火给灭了,但一号库房的粮草又被焚烧了一半,另一半也有不少被水淋湿,好在现在是七月,天气炎热,只要弄出去晒上一两天就可以晒干。
灭完火的将士们累得纷纷丢了容器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一个个汗流浃背,显然都是累得不轻。
李晟看见火终于被灭了,也松了一口气,他走到原驻军将士们面前问道:“谁是永丰仓的守将?”
一个中年将领披头散发地走过来抱拳行礼道:“末将石大牛见过将军!”
李晟打量了这石大牛几眼,问道:“听说潼关失守之后,你们永丰仓很快就投降了,这次为何会更叛军干起来?”
石大牛摇头苦笑道:“嗨,将军,不是末将贪生怕死要投降叛军,末将虽为永丰仓守将,但并非这里的主事人,当时永丰仓的仓禀官是朱良才,他主管永丰仓的所有大小事务,末将也要受他节制,当时叛军来了之后,他说要投降,末将不同意,他就派人把末将给绑了,然后命人打开了堡门放叛贼进来,后来末将为了手下弟兄们,也不得不投降了。今日有一伙叛贼仓惶而来,末将派人打听了消息,得知朝廷大军进行反攻了,还在华阴城下击败了叛军大将安守忠,于是末将就想带着弟兄们杀死了这里叛贼,夺了永丰仓,好归还给朝廷,也算是末将和弟兄们为自己的恕罪吧!”
李晟闻言点点,对石大牛的行为很是赞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事情,我会向大帅禀报,以你们今日之所谓,定然可以将功补过,放心吧!”
石大牛拱手道:“如此多谢将军了!”
李晟这是心想如果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赵子良布置的任务,就必须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攻击的速度让叛军无法反应过来,所有的行动都要在叛军眼中是不可能完成的!
是先攻打冯翎,还是先收罗船只渡河突袭蒲津关呢?李晟看见石大牛,问道:“你知道冯翎有多少叛军驻守吗?”
石大牛道:“应该不下三千!不过这些兵将大多都是原来在灵宝之战中被俘获而投降过去的朝廷兵马!”
“黄河渡口呢?有多少叛军驻防?”
石大牛道:“渡口的叛军不多,那地方无险可守,就算驻扎再多人马也没用,末将听说只有不到五百人,但是船只却不少,都是以前缴获的朝廷的船只!”
李晟想了想对石大牛说道:“石将军,能不能请你派人去与冯翎城的守军接触,如果你派去的人能够说动冯翎的叛军能够归降,本将军就向大帅为你请功,你看如何?”
这将事情也没那么简单,石大牛也不敢随便拍胸脯,只是说道:“此事末将不敢向将军打包票,不过末将会尽力而为!”
李晟点头道:“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即便办不成也无妨,待我收罗船只渡河夺了蒲津关再回军攻打冯翎城!”
刚才救火的都是石大牛的人马,李晟麾下的兵将们也帮不上忙,因此没有消耗多少体力,刚才又休息了一阵,李晟决定今晚不休息了,连夜收集船只渡河偷袭蒲津关,趁着消息还没有传到黄河对岸,敌军还没有得到消息之前杀过去。
李晟立即带着大队人马去突袭渡口,将士们是长期经过高强度训练的,就算连续几天几夜不睡觉都撑得住,而前段时间已经休息了十天半个月,早就恢复了精气神,现在才连续作战两天,根本算不上什么。
黄河渡口的叛军此时还在呼呼大睡,毫无设防的渡口营房内一片漆黑,只有马头挂着几只灯笼,但也被河面上的风吹得连续摇摆,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围上去,给老子围严实了,不许跑掉一个!”兵马悄悄靠近渡口之后,李晟大手一挥。
将士们策马默默地散开,把整个渡口围得严严实实。
待包围圈完成之后,李晟带着剩下的人马一马当先挑开拦路的拒马,带头冲入了渡口营房内,忽然之间,整个渡口营房内一片混乱,大量光着身子的叛军兵士惊慌失措地从各营房内跑出来,但他们看到的情景却令他们大骇,却不得不纷纷跪倒在地乞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