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县人终日惶惶,连同菜户与商户们也不敢随意出门做生意,原本热闹无比的良县县城越发的萧条,等到乐无忧拉着她师傅乐天机到达县城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条空荡荡的小巷子。
乐无忧与乐天机一直都住在良县下的一个小村庄内,她每个月也仅有一次机会可以上县城买她最喜欢吃的糖葫芦,月月如此从不间断,这几乎都成为了乐无忧每天卖力干活的动力,所以当她看到自己心心念念了一个月的商品巷子此刻竟然空无一人时所受到的打击便可想而知。
“师傅……”伤心之余,乐无忧竟然是直接转身抱住了身后那人而后放声痛哭起来,许是商品巷子突然不见了实在是太过于伤心,豆大的眼泪自乐无忧眼里奔涌而出,尽数落在了乐无忧转身抱着的那人身上。“我……我的……糖……糖葫……糖葫芦哇……”
“没事没事,无忧乖啊,别哭了。”乐无忧哭得如此伤心,乐天机心里自然是不忍,原先早晨的时候他就有些心绪不宁的,想要同乐无忧商量一下改日再进城赶集,可他不过人是一稍微一提,却是引来了乐无忧强烈的反对。
争论到最后以乐无忧耍无赖躺在地上不住地打滚而获胜从而宣告结束,乐无忧如此想来县城,可是看到的却是这么一番景象,自然是伤心不已。“许是我们来晚了……”
“可是师傅不是说县城里的人都爱睡懒觉,比无忧还要懒嘛?”因为刚刚才哭过所以乐无忧的眼睛好像被泪水冲刷过一遍似的,两颗眼珠子亮晶晶的像是世间少有的夜明珠,所以当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的时候,乐天机只能无奈地干咳一声以提醒自己不能心软。
“他们平日里太累了,今日许是早些回去休息了……”他就知道,一个谎言注定要用另外几个谎言来填补,骗人也一样,这是大概是对他上个月欺骗乐无忧说县里的人都很懒惰经常会不出摊,这个谎话来打消乐无忧那个月上县城的念头的惩罚吧……
“可是师傅不是说,城里的人都好吃懒做么……唔……”乐无忧的泪珠都还挂在脸上没来得及拭去,嘴巴却是被师傅乐天机伸手捂住。
乐天机有些尴尬地看了一下四周,接收到街上所住着的那些人投来的不满眼神,他便十分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去看人家。
正所谓子不教,师之堕啊,只不过对于这个徒弟,他教的难道还不够多么?
“吵死了,大清早的,哭丧么?真他娘的晦气!”乐天机带着乐无忧正要离开的时候,茶馆二楼原本紧闭着的窗户却是突然间被打开,紧接着便从窗户里探出一张面带刹气的胖脸,那人一见扰了他兴致的是一位老人还有一个小男孩,老人头发花白且驼背,看上去年事已高,他旁边的那个小男孩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的,只不过都长这么大了还这么哭哭啼啼地看着实在太娘了些,这样的两个人一看就是乡野村民,并不是他要找的人,失望之下火气却是更盛。“小二,这茶怎得如此难喝?你是不是想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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