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看人。这人自然是指与这家店铺有关的人。首要的便是我们要面对的客人是何种类型的?她们有什么特点?平日都会花多少钱来购买这些物品?一个月会购买多少次?她们最喜欢的物品又是哪些?这些,不知柳副手可了解清楚了?”常直的每一个问题扔过来,都砸得柳副手脸颊上冒出了一颗汗珠。
“当然,这是掌柜需要知道的,而柳副手不过才接手几天,不知道也不出奇。不过,还希望柳副手日后能对这些问题对答如流。”此话已经暗示非常明显了,柳副手亦是个机灵的,他浑身一颤,再看向那双清明的眼睛时,已有了不同含义。
“与这家店铺有关的人员还包括了这里的伙计。难道柳副手没发觉那‘同丰裕’伙计的表现与我们的有何不同吗?”
这一提醒,柳副手想起了所看到的情景,那些伙计似乎个个都颇为热情,而且做事都有条有理,精神百倍,不像自家店,伙计都是做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再加上之前的掌柜管理不善,慵懒,推诿之风盛起
“我刚才进了店铺两刻钟,竟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招呼我,可见对伙计的管理异常松散。如果有一个规条让他们遵守,凡事皆有章可循,我相信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记得有一年大灾,那年的军粮紧张。父亲见到驻军的地方有片荒林可开辟,便上表奏请说要派军士开辟此荒林,种些麦子以维持军中费用。那时,父亲一方面要保证军士的训练量,另一方面要拨出人手去开荒,自然要立下军规的。哪些人,什么时候训练;哪些人,什么时候去开荒。那些军士按照章程来,所行之事便井然有条。不仅保证了训练量,更在次年便将那一片荒林开辟了出来。”常直道。
柳副手连连称是,再看向常直时已然多了几分欣赏。
“再说到钱方面,你的账本我这两天会看完,到时你到府里来汇报时,如若有问题,我会与你查询。另一方面,你刚才也说了,他们的价格比我们的低。我们固然要查它们的进货渠道和质量,但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在这段期间,我们不妨将我们的价格调整一下。”常直道。
“可是,如果我们也将价格调低的话,利润方面必定会”柳副手担心地道。
常直摆摆手,道“不,我们非但不调低价格,更要将价格升高。只是,在买卖的过程中,可以逐步降低价格,直到我们可接受的点。另外,还可附赠一些小饰口之类的。”
柳副手一听,双眼发亮,这倒是个好主意,以高价吸引人,再抛出低价,这样一来,那些人自然便会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加上赠品,又有谁知道其实她们给的价钱和之前一样呢?
这下子,柳副手可算彻底服了,满脸敬佩地看着常直。
“谈了这么多,我想柳副手心中亦有数了吧?”常直笑道。
柳副手讪笑着,欲言又语的,常直与严鹤鸣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了然。
鹤鸣遂道“你让一个心腹伙计在柜台前招呼客人,其余的都把他叫进来吧。”
柳副手忙出去把所有伙计都叫了进来,共有六个。一溜儿地站在那里,个个垂着手,有一两个眼睛倒不安份,看看鹤鸣,又看看常直,眼里满是揣测。鹤鸣他们自然是认得的,而另一个
“这是我们的新当家,常小娘子。”柳副手介绍完便垂着手立于一旁。
那几个伙计脸上的表情各有精彩之处,不一而足。常直也不出声,沉着脸,只轻轻地拨动着茶碗里的茶叶,一下两下地。
屋内一片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