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二老爷虽然天天上衙,但情绪甚是低落。
鹤跃的离去不仅让他苍老了十几岁,更让他觉得人生无常,儿女健康便是最大的福份。因此,对待严笙和鹤栎不像以前那般严厉了。
因此,待严笙将这事跟他一说后,他沉默了很久。按理说,这本是四房的事,由不得他来管。可那县丞的位置可是自己女儿为姑爷争取了许久的。而且现在就只差一份任命书了。
他抬头看向严笙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心不觉一软,再想到鹤跃,便下了决心,道“好吧,我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再去跟老太君说。”
严笙的眉眼都开了,二老爷又是暗叹一口气,兴许以前自己对鹤跃太过严厉了。现在却没有了机会。脸上不觉又是一阵黯然。
严笙自然不知道自己父亲的想法,只一味地高兴着。
二老爷终究是在衙门混过的,又是扬州的二把手,三两下便将事情打听清楚了。他沉默了许久,方去找四老爷。
四老爷这些天都没有出去。一来因为老太君心情不大好,他自然不敢触霉头;二来也是因为他的夫人百般讨好于他,天天侍候着他舒舒服服的,又神秘兮兮地跟他说,严穆的婚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待成了,也就有天大的好事砸到自己头上。
对自己女儿的婚事如何,他自然不甚介意。不过,看四夫人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也就随她去了。
此时,他拿着笔在书房冥思苦想的,正发愁写不出好诗句呢,便听得小厮禀报说二老爷前来找他,忙放下了笔,出至大厅迎接二老爷。
两人一番契阔后,二老爷隐晦地道明了来意,一开始,四老爷尚不明白,只觉奇怪,这不过是女儿家的婚事而已,何况还是四房的。他一个扬州二把手什么时候会管这些小事了?
可他听着听着,便觉不妥了。根据二老爷的说法,一旦严穆嫁了那县令,自己便能当上县丞。先不说自己愿意不愿意,如果让自己那些文友知道,这个县丞是这样当上的,而不是因为自己写的诗句让当今看上而受到青睐的,这得多丢人显眼?
何况,让他做自己女婿的下级,他以后出去了,还有面子吗?
他越听越生气,当场便拍着文案,让小厮将四夫人找来。二老爷一见,自然不好再留下,毕竟这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事,当下便告辞了。
四老爷已气得脸色发青,背着手走来走去,一见四夫人走进来,也不顾小厮丫鬟皆在场,一个巴掌便打了过去。直打得四夫人头晕目眩,不知所措,那些小厮丫鬟已然吓得跪了下去。
纵使天大的事都好,老爷一般都会给些面子夫人的,不然,夫人在子女以及下人面前没了脸面,以后可怎么管家?
像这种一点脸面也不给的,除非出了大事。
“你这个破落户,我要休了你,我要休了你。”四老爷指着被打得晕头转向的四夫人,气得浑身发抖。这自然便更加严重了。
四夫人的老妈子总算反应过来,她急急地一使眼色,门口的小丫鬟便飞般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