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便问中了重点。老太君眯起了双眼,到底还是关心的啊。
严宏家的犹豫了片刻,方道“我们派去的大夫连府门都进不了,袁老夫人放出话来,说务必要让常姐儿和那丫鬟填命。”
未待老太君有何反应,严鹤鸣已冷冷一笑,道“填什么命?她的孙儿死了吗?还不是她平日太过纵容他,以至于今日才如此放肆。不是他先动的手,直儿会让人拉他下马?”
很明显的袒护了。老太君与严宏家的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悦。
“可这事到底让她的孙儿受了伤。如果我们不表示一下,恐怕会结成世仇。”老太君沉吟了下,方道。
严鹤鸣挑了挑眉头,道“打伤了人,自然要负责的。便赔些医药费吧。”
什么?就赔些医药费?
老太君与严宏家的面面相觑,不觉哑然。
严鹤鸣自然知道她们的想法,又道“祖母,或许你是看在与袁老夫人的姐妹份上,又或者不想与袁家结仇,所以想着将直儿送过去赔罪了事。可要知道,现在直儿是严府当家,何况,她还是祖父私下给我订的未婚妻。虽然还没有过文定之礼,但谁不知道这已是铁板钉钉之事。她孙儿调戏我严鹤鸣的未婚妻,按照我的做法,当场打死了事。现在仅仅是受了伤,已算便宜他了。”
这一番话下来,听得老太君、严宏家的、桃花目瞪口呆,倒是严力,一脸淡然的样子。
为了维护她,他不但不再逃避,更要对外宣布他与她的婚事吗?
老太君咳嗽了几下,方道“这,那袁家也并没有说要将常姐儿送过去赔罪,我们且看看吧。不过,袁家到底是世家,我们也不好得罪太过。”
严鹤鸣垂了垂眼皮,又抬了起来,直直地看着老太君道“无论如何,祖母在做决定前请与我商量。”他是严府侯爷,这是应该的。老太君点了点头。
他又道“就算我们真的得罪袁家了,又如何?现在当今正派人到处查结党营私之人,严府在扬州城众世家中一向做领头的。又与各个世家的关系颇好。有心人一利用,便会说严府想联合扬州世家做扬州的霸王呢。这可不是好事。如果我们和袁家生份了,相信当今自然乐见其成,对我们的戒心也就低了。”
老太君蓦地瞪大了眼,往日她只知道姐妹情深,且世家交好对严府也有好处,却未料到如今情形已不同以往。现在太过出风头,恐怕就会被枪打出头鸟了。
“好,得罪就得罪了吧。送些医药费过去便罢了。”老太君的一拍椅子,又对严宏家的道“你令人放出风去,就说是她小郎君先调戏我们严府当家的,又是我们严府侯爷未来的夫人,他是罪有应得。”
严宏家的应了下来。
老太君又与严鹤鸣闲话几句,严鹤鸣便告辞了。老太君看着他的身影,喃喃地道“如果我的鸣哥儿不是腿断了,我还怕甚?唉,都怪我当年没有阻拦他”说着,眼泪便流了出来。桃花与严宏家的自然又是宽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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