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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抬眼看了一下他,随即用手轻轻拍着心口,“愿意讲”这样才能告诉发生的事情,这个人才能让他们都脱离暗巫天日的恐怖日子。
伏轩道“破庙里你祈求的是什么。”
新娘子一愣,随即道“家人安康,那段日子,不知为何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整个镇都笼罩在一种病中,那段时日去庙宇的人是最多的,而都祈求的安康。”
伏轩心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背后的人急了。这段天魔和玄旋都未提到过。”
伏轩稳了心神,再继续听。新娘子道“祈求过后,病突然好了。可……”她突然蹲了下来,原本拍着心口的手捂住脑袋,颤抖着浑身都散发着无边的惧意。
伏轩却顺着她的话,道“青花瓷瓶内,你亲眼见着天魔吃掉一个人的魂魄,第二天就知晓那个人去世了,随后连尸首的都不见了,整个村的人病是都好了,可往后的每一天都要在青花瓷内,每时每刻都是折磨,还要面临着被挑选中的死亡。你们吓坏了,怒砸破庙青花瓶、佛像。可砸不坏,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多了几具尸骨”
新娘子捂着头,结巴的道“就……是……这……样的。”
伏轩道“因天魔要献祭新娘子,你们就助纣为虐,先是牺牲适龄亲人,随后祸害其他地域的位嫁人的女子,到如今算算总共有百余位了吧。无论老少因为活着,都沾惹上血腥。”
新娘子捂住头,随着伏轩的话,她突然站起了,双眼猩红,神情激动对着他,语气都有点错,“不是我们的错,不是,我们只想活,那些人有些不愿意,这不是断了活路吗?那就只能强制献祭。”
这一激动,话到说顺溜了。可伏轩却有点生气。这激动起来的人极其像跳梁小丑。哎,哀叹一声,有错没错,又不是他来判断了。不应该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抨击。那些丧命的的人,只是这场仙魔利益的牺牲品。
不过,顿了顿。伏轩道“在有希望逃离这种日子时,你们做的什么事!我来拯救你们,你们却多次绑我,献祭我。你们根本就是麻木不仁的助纣为虐的帮手。”
新娘子依旧捂着头,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随后她正视他的眼睛,又是笑,又是哭,着实令伏轩不解。她嗤笑道“你若真有实力,会被绑吗?你根本就给不了这里百姓的一个心安,等你救,不听令于天魔,那又有多少尸骨,在我们的眼前晃啊晃。这些可是真真实实的人,每一张的面孔都是那么的熟悉。”
她说这话时,伏轩想起一句话,这个镇里为首的中年人讲过的,“曾有仙者除魔,我们帮助,最后镇民被恼怒的天魔斩杀了一半人,我们想活着。”
这就是他们助纣为虐的理由,想活着。
原来这个镇里的人,从来都不相信,他会拯救他们,因付出过惨痛的代价。或许他们心里清楚他们助纣为虐这些年,根本就不值得或者没有人从内心想要去拯救他们。他们又不傻,来人是否有实力,只要试探一二,不就知道了。若再搭上人命,他们不愿。
伏轩道“你们不信我也没关系,不过洛里镇的事,必须了结”,若此人因这场祸事丢了命,那不就失了言。心想“若不了结,她会作为新娘子,再次被献祭,逃不了死亡的阴影”
“一切的源头都是王归,他在哪里。”伏轩问道。
新娘子道“他疯了,疯了。只有在青花瓶时才会清醒。”她答了一会,口中也没说出王归在哪?再问下去,这位女子的情绪会更加的激动,不稳。随即让玄旋带她下去,稳稳心神。
不过按照先前天魔的讲述,王归在哪,不言而知。伏轩独自一人前行,在一个并排两个墓碑之处,找到了人。
心中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下好办了。
原来王归的身侧,站着一个女子,她牵着抱着一个小孩。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盯着她的夫君。这位女子已然成了一个魂魄,化形成人。
王归现在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当然看不见。
伏轩走上去,喊道“王归”没有回声,果然疯了,心中眼中只有那思念之人。
女子到时回眸瞧他,慢慢抱着小孩,到他面前,随后一跪,抬起头仰视他,“归,他很痛苦,极其的痛苦。他本来就是一个善意的善良的人,因为我为儿报仇,走上一条血路。让这里的所有人都成了炼狱中的一人,包括他自己。”
哎,原来这里还有个明白人,哦,不,是魂魄。
“帮我劝劝他,我讲的说的,他一字也听不见。”女子再道。
这位应该就是王归的妻子丫儿。
“你怎知,我看得见你”伏轩问道。丫儿苦笑一声道“你的神情,告诉了我,你见到了我。”
喜形于色这个毛病还是得改啊,不过这位丫儿也是一个明白人,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出点东西。
伏轩却道“我帮不了你,你的夫君,他不会听我的,况且我还是一个对他而言,一个极其陌生的人。我劝他,他会听吗?”
问题抛回后,丫儿神色黯淡,悠悠起身,随后望了一眼王归。眼里全是心疼。
正当丫儿注目她的夫君背影时,却响起了一句希望话语“让他见你,你想和他说啥话都可。”她惊喜的转头回来,希冀的望着这位突然出现这里不明目的的人。
只见他的右手中出现一把折扇,那折扇朝她轻轻一扇,慢慢的,她惊奇的发现,她的模样影子,正在此人的眸中,还未高兴太久,他道“一炷香功夫。”她垂下了头,那深深的失落感席卷着她,她还以为可以一直这样。
不过只是眨眼功夫,她迅速调整了情绪,抱怀中的小孩,转了身,缓缓朝着那道熟悉的背影走去,这步子很快很急,因那一炷香功夫,她没有时间慢慢的。
“归”一声呼唤,那遥远平常熟悉的声音响起,王归猛的转身,随后一道影子转入眼帘,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他笑了,是的,极其开心的奔向拥着这朝思暮想悼念的人。
就算是幻觉、假的,也甘之如怡。
伏轩看着这一幕,心情其实很坏,他转身,背向这一家人。
所有的情绪席卷而来,他想起了自己,心里非常的难过。他也有家,一个家在遥远的现代,有家不得回,一个家在这里,可这个家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一切的阴谋诡计都在砸向这个家。
身后的人久久不语,伏轩并不想打扰。
他站立着,就这么等着,那涌出来的万千复杂情绪,慢慢退却,如海水退回了海中,等待着下次翻涌上来。
丫儿靠在夫君的肩上,享受了一会那时的普通宁静的生活。随后脑海中又响起了那句话,“一炷香功夫”若耽搁下去,恐怕连话都说不下去。
“归,放弃复仇吧,好好娶一门亲,给王家留个香火吧”她人都已经死了,可他得活在人间。一直报仇,他是最痛苦的。
王归拥着她,不愿放手,他道“他们统统该死,若不是他们,你和孩子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