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忠州以临江为治所。
山峦起伏,河流纵横。
临江城在长江北岸。
大巴山的好几条支脉从西北往东南逶迤行至长江边,被东面的戚家河拦截,成就了虎踞龙盘的一处好地方。
地灵人杰,英雄辈出。
岁月的流泉到了明朝万历年间时,这里就出了一个文物全才的人物,姓秦,名葵,字载阳,自号鸣玉逸老。
提到这个秦葵时,他正仰卧在自家四合院里正房门前的一把藤椅中,看他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演练武艺。
秦葵本是朝廷贡生,可惜万历亲政后根本就不上朝,只是任用太监发号施令。
朝里的大员想见万历都难,贡生们哪里还有得到重用的希望?他只得挂了一个员外郎的虚衔,无可奈何地回乡自己谋生。
好在善于经营,没过中年,他就已经富甲一方了。
富甲一方的秦员外把一腔抱负寄托在子嗣身上了。不仅聘请名师教授,有空时还会亲自指点考评子女的才艺呢。
现在,秦葵正看着小女秦良玉演练他的绝学五虎断门枪。
他的眼睛迷离着,面带微笑,频频点头,显然是对秦良玉的枪法满意极了。
“一虎南山下,二虎伏蛟龙,三虎群羊散,四虎战金风,五虎面门刺,”秦葵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声,“拦、拿、滑、扎、撩、挑、绞、砸、劈、扫,哇,玉儿已经深得要领了呢,好啊!好啊!”
秦葵赞赏完毕,秦良玉已把一套枪法演练好了,脸不红,气不喘,抱着枪杆向父亲行礼。
“谢谢爹!”秦良玉轻启樱桃,声音却很洪亮。
父亲看着自己的女儿。哦,短打扮,紧身衣、步伐矫健,气定神闲、英姿飒爽。
“都说巾帼不让须眉,看来我秦家要出女将了呢!”秦员外高兴地大笑。
“爹!”这时他的小儿子秦民屏却走了过来,“每一次你都只是夸赞二姐。她的枪法真的有那么好吗?我认为女孩就是女孩,力量、胆气都不如男子。我怕的是她表演时把枪法使得天衣无缝,到了战场上就要下……下……吓破蛋呢!”
“不服就比试比试啊!”秦良玉白了弟弟一眼。
她知道秦民屏差点说自己上了战场会“下趴蛋”,一下子觉得不妥,才改成“吓破胆”的。
“比就比,谁怕谁呀?”秦民屏才十四岁,初生牛犊不怕虎,对这个只比他大两岁的姐姐,他真的不服。
“算了吧!”他们的大哥秦帮屏在一旁对秦民屏说,“我和你二姐平时对练,好些时候我都觉得力不从心是她让着我呢!你要与他比试那简直是在自取其辱,不怕丢人现眼啊?”
“你怕她?”秦民屏还是不依不饶地叫喊,“我和二哥都不怕的呀!爹说她巾帼不让须眉,难道须眉就该让巾帼了吗?反正我就是不服!”
“不服就对了嘛?”这时秦葵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院门是关着的,我们自家人在一起切磋武艺,也没什么丢人现眼。这样吧!你们就用木棍当枪,点到为止,千万不能伤着对方呀!”
“遵命!”秦良玉又向父亲抱拳行了礼,把自己的手中枪插在了一旁的兵器架上。
她弟弟秦民屏却不管这些,只管跑向那边墙角抽了两根木棍过来。
“接住!”秦民屏嗖的一声把木棍向她二姐这边扔了过来。
秦良玉往旁边一闪身,伸手就把木棍接在手里,再提膝扭腰,使了一招太公钓鱼,用磨旗枪势等待着着秦民屏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