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以的啊!”秦葵看了秦帮屏一眼,又转过眼睛,回答得很是畅快,“不过杨公子好像只有一匹马,你一个人前去,老夫怎么会放心呢?”
杨国栋的提议让秦葵相信了杨家“在西面打草惊蛇,在东面请君入瓮”的说法,这个朝廷员外郎看着天已经黑了,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杨公子要往酆都方向追赶,那这些礼物……”这时马斗才有些为难地看着秦葵,“这些礼物该怎么处置啊?”
“这是杨公子给小女的聘礼!”秦葵立即摆手,“我们家姑娘既然没有这个福气,那杨公子当然应该带回去,以后这段姻缘还在的话,再送来也不迟。”
“那行啊!”杨国栋做出懊丧的样子,站起身来。
他内心里还不愿意相信秦良玉往酆都的方向跑了,还做着白捡一个媳妇回家的美梦呢。
“那我就不陪杨公子了?”马斗才也站起了身,“老夫有些年龄了,即使骑着马,也不习惯在夜里行走了呢!再说我好不容易才来到我亲家这里,要在他家住一晚了才走啊!”
杨国栋一句话也不说就走出了门去。
秦葵只叫他的三个儿子出去送客,自己依旧坐着不动。
院子里嘈杂了好一会才安静了下来。屋里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看着秦员外和陆林豹都面带笑容,同知马斗才总算松了一口气,摇着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秦葵却从马斗才的叹息里听出了蹊跷,“要不是亲家提前透露了消息,小女怎么会逃脱魔掌啊?只不知你何故还要叹气?”
“但愿这孩子真正逃脱了才好呢!”马斗才说,“你们不知道啊!我在来的路上问杨国栋为什么要一路吹吹打打的来,不怕秦良玉听到唢呐声后逃跑吗?你猜这小子怎么说呀?”
“怎么说?”秦葵问。
“杨国栋说,秦良玉要是跑了就好了呢!他可以不化一点彩礼,白捡一个媳妇。”马斗才气愤愤的,“你说这杨国栋不是跟他爹一个德性吗?”
“他真的这样说了?”秦葵大惊,“那就是我家玉儿说的‘在西面打草惊蛇,在东面请君入瓮’呢!要是按照我规划好了的逃跑路线,岂不中了杨家的圈套?”
“哦,素贞真的有这样的预见?”马斗才兴奋异常,“这孩子真的了不得,有了她,我侄子马千乘的世袭位置无忧矣!”
“什么马千乘?”秦葵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便一下子警觉起来,“亲家你倒是说说呀!”
“他不是我大哥马斗斛的世子吗?今年才二十岁,”马斗才笑眯眯地望着秦葵,“两个孩子其实已经有那个意思了呢!马千乘是非素贞这孩子不娶,素贞呢?说是要学成一门绝世的武功和懂得了用兵之道了才准马千乘提亲。你给我们看的那幅素贞的字,她也曾给马千乘写过呢!”
“这——”秦葵恍然大悟的样子,“是马千骑告诉你的吧!怪不得她的姐姐秦良璧最近常来家里,一定是来做他们之间的信使啊!”
“还不知道马千乘听到杨家这么做后,该怎么样的焦急呢!这孩子也够尽力的,他为了自己配得上你们家素贞,就没日没夜读书,没日没夜地练武。”马斗才开始夸耀起侄儿来,“我们马家刀法是出了名的,就是在大明朝里号称西南武将第一的刘铤见了我这个侄儿耍刀都啧啧称赞呢!”
“刘铤?那个号称刘大刀的?他怎么会见到马千乘耍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