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袁洪随手就将木头举过头顶,向萧世鸣的头上砸去,回头叫了一声“卢文明、卢文秀还不动手?”
萧世明急忙往后面退了几步,袁洪扔下的木头正好砸中了他前胸。
这个文官心里一下子堵得慌,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被木头往后了五六步,才仰面朝天倒下。
粗大的木头就压在他肚子上,萧世明根本就不会在挣扎,眼睛珠子在两只眼眶中转着圈,口里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
他后面的官兵猝不及防,目瞪口呆,一个个被卢文明、卢文秀扔下的木头击倒。
跟在袁洪后面扛着木头的二三十个苗族民工一齐发作。
“弟兄们!”苗族民工中有人大喊,“既然是杨二爷家大公子还在,那他就是我们的新主子,跟着他造反了,就是被五马分尸也比这样的活法强!”
这时,袁洪已经抢过萧世鸣身边侍卫的腰刀,接二连三就割下了好几个官兵脑袋。
卢文秀却举起自己割下的萧世鸣脑袋呼喊“苗家弟兄们,我们受汉人的气太多了,这大年夜的也这么对待我们,在他们面前我们根本就是猪狗不如啊。我们主子的血脉还在,杨珍公子就是他嫡亲的侄子呢。舍得一身剐,要把朱家皇帝拉下马。是男子汉的就跟着反了,就是死,我们也要再闹他一个天翻地覆。”
“听说杨家血脉还在,居然有人哇哇大哭起来,有的给袁洪跪下了,称他为少主人;其余人都呼啦一下,扑向了这一段时日里日日鞭打自己的官军。大家抄起了锄头棍棒,跟在袁洪洪后面,杀向桃溪寺萧世鸣的临时住所。
桃溪寺里,萧世明的家眷全被诛杀。
袁洪和卢文明、卢文秀兄弟领着人将官府的钱粮洗劫了一空后,反上了海龙囤去。
新任守备李应祥所领的三千人马驻扎在遵义以南的团溪。
他听人报告说杨兆龙的儿子杨珍突然暴动,不但要了知府萧世鸣的命,还折了自己借与知府督工的三百人马后大惊失色,也顾不得是不是过年的日子了,急调两千兵赶往海龙囤,只留一千人在遵义善后。
“乘杨珍的人还没有得到训练,”李应祥对副守备傅公宅吩咐,“你领一千人挡住海龙囤前,我领一千人绕道海龙囤后,用安疆臣的老战术,架起大炮用辣椒面轰击这些苗子,攻进海龙囤中。”
“行!”傅公宅当即答应。
李应祥领兵来到海龙囤后的白云台下时却傻了眼从前用于架设大炮的石砌围墙已经不知去向,蜿蜒通向海龙囤的那条不满三尺宽的山脊上,靠近后关门前的地方,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新凿出的丈来宽的沟壑。
李应祥一下子发了愣“杨珍反上海龙囤才两天,他们是什么时候凿了这么个深壕啊!”
这个新任正不知所措,他身后的白云台、金顶山上,无数的石头雷轰轰地滚落了下来。
在山腰上站成几列的官兵惊慌失措。他们惊恐地避让时,哪里还来得及,一个接一个被击倒在几十丈高的悬崖底下的白沙河河谷中。
一路跌落的哭喊声被拖得长长,与雷轰轰向下滚落的石头一起形成了一条令人恐怖的瀑布。
武将李应祥左挡右让,上下腾挪着,还是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