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瞧出她的不信任,我却瞧出她的与众不同。向来未出阁女子都唯父命是从,这样看来她与萧呈远并非是一条心。”风一眠淡笑“是好事。”
“江流愚钝,您不是要削弱萧家么?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让东西政院参与断案,可以断掉萧家臂膀?”
“这事容我再想想。”风一眠又重新铺了一张宣纸,重新起笔,栩栩如生的兰草跃然纸上。
“可……”江流蹙了蹙眉,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
“自有分寸,一切还尽在掌握。”
江流点了点头,退到了门口。
风一眠看着桌案上绘制的数张兰草,似乎还不够满意,索性重新研墨,片刻之后亭亭玉立的女子现于纸上,一颦一笑恍如真人。
明眸皓齿,簪花云鬓,风一眠更在流云乌发上给她添了银白流苏发饰,顿感灵气逼人。
“漱玉,朕怎么舍得让你嫁与旁人,这婚事朕绝不会让它继续。”风一眠说到这时,不禁后悔当时不该草率下旨让萧家叶家联姻。
这是他第一次有过后悔。
“少爷~”江流此时在门外敲门,“环州传来书信。”
风一眠放下笔,甩袖背于身后,“进。”
“少爷。”江流递上暗笺及一只小瓶。
风一眠只取过那信笺,瞥了一眼那小瓶子,不屑道“这等东西别在这脏了我的眼。”
三两行扫过书信后,冷语“这个萧决,竟然连自己长姐都要下手,萧呈甫简直卑劣至极!”
风一眠神色陡变,少顷他将信纸在烛火中点燃,顿时化作片片飞絮。
“本来还没想好怎么将婚事收回,这下萧决倒是给朕出了个主意。”风一眠似笑非笑,“母后的寿辰是不是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