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然,再度从噩梦中惊醒的楚河,叫出了声来,随即,冒了一身冷汗。
好一阵呆滞过后,方才回过神来。
耷拉着头慢慢从床上爬起,抬头望了一眼自家那熟悉的沙发三件套,再用手摸了摸脑袋,确定还在之后,小声嘀咕起来“不是吧,怎么又是梦,还让人睡觉吗?”。
从昨晚到现在,这已经是他做的第五个梦了,因为放假的缘故,最近修理车间的工作也不轻松,一天劳累过后,楚河好不容易可以睡个回笼觉,谁料却惨遭横祸。
又是一夜未眠,
做梦便也就算了,可是除了第一个略微好点之外,另外几个毫无例外地统统都是噩梦,不是被追杀,就是在遭遇袭击的路上。
摸了摸还有些微烫的额头,楚河回想着昨晚的经历。
“昨晚,我似乎是先去了趟酒吧,点了杯啤酒,然后”
啊!!!
刚欲继续回忆下去,一阵强烈的头痛瞬间席卷了他的大脑,顿时耳鸣目眩,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记忆里被删除。
楚河双手抱头,轻捂着脑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头痛持续了有好一阵儿,方才缓缓退去。
“该死,怎么又什么都忘记了”
等到头痛过后,楚河脑海中已然是一片空白,双目无神地盯着自己的双手,他知道,自己再一次丢失了记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打从楚河小时候记事起,每当他碰到幸运的事,或者喜欢的人,都会来上这么一次,甚至伴随着年纪的增长,频率越来越频繁,疼痛感也越来越重。
他也去过医院检查,可最后得到的,也不过是几张看不懂的黑色ct片,还有一堆交完费用的单子。
“呵”
想起当时给他看病的那位主治医师,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楚河嗤笑一声。
久而久之,他便也放弃了。
“哎,换做常人,应该早就崩溃了吧!”
想着自己这么多年来的遭遇,若不是这一句好死不如赖活着,想必早早地便是投了胎,楚河自嘲般地自言自语着。
奈何,不管你有多不幸,既然选择活着,那么生活还得继续下去!
哧啦!
不再去多想,待疼痛稍有所缓解后,楚河便如同往日一般,俯身将窗帘拉开。
因为起的晚的缘故,如今已经是快九点了,感受着那丝缕阳光照在脸旁上,时不时还有着阵阵微风拂过,本来有些沉重的心情顿时说不出的轻松。
眼神间浮现出一抹满足神色,楚河伸了个懒腰,爆了个粗口“管他娘的,真舒服,今天又将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啊!”
弯腰将被子叠好,楚河穿上一双特大号的蓝色拖鞋,向着洗手间走去。
他和其他几个工友不一样,他的工作时间是从九点开始,而他们几个人,早在八点不到便去了修理厂上班。
当然,相对应的,楚河的工作时间也向后推延了一个小时。
簌簌!!!
打开水龙头,楚河从洗漱柜中取出一只已经明显分叉了的旧牙刷,同时右手用力的按压着那根“穷途末路”的黑人牌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