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娘她啊,可是个奇女子”
见楚河态度好似有了转变,安王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将过往徐徐道出。
滚滚烽火连三月,不抵佳人笑一方!
安王乃是楚氏一脉独子,更是嫡长子,自小学富五车,成年后更是精通各类兵法,被世俗称之为兵法齐家。众所周知,古代王室宗亲,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作为嫡长子的楚南安自然也不例外。
可就在临近婚约之际,偶然外出的一次际遇,让楚南安从此背上了负心汉的罪名,甚至于,连道歉的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你可知,我楚氏并非寻常亲王”
安王此刻和楚河正坐在一颗桂花树下,看着头上那枝繁叶茂的树杈,有感而发。
“不知”
楚河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心道这算什么,我还不是你们这个年代的人叻,随手从地上扯过一根不知名的草,吊儿郎当地叼在嘴间,仰头躺着。
“果然,看来这孩子真是失忆了”
叹了叹气,安王继续讲了起来。
“楚氏一脉本是前朝遗孤,由于纪朝新建之时,缺乏民心,才得以保全性命,甚至还被封为了异姓王。”
“当然,这保留下来的人,大多数都是老弱之人,成年者,不是发配边疆,便是行了斩头,更有甚者,长相出众的女子,还被发配到了各大将军府充当小妾。”
安王这一次讲述,足有半个时辰之久。
“原来,这安王也是个可怜之人”
听完了故事,楚河在心中替安王感怀起来。
没错,如同狗血的电视剧一般,这安王意外结识了心爱女子,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夺了人家身子,却又迫于无奈,最后为保全心爱女子的性命,只能乖乖回去履行婚约。
而等到安王婚事落定,大权在握时,再回去已是三年之后。
而此时,还哪有昔日的佳人,唯独只剩下了一座长满青苔的新坟,红楼枯骨。
看着这一座新坟,楚南安原本喜悦的心情瞬间奔溃,带着一丝侥幸的他四处打探,最后才得知,原来当年萧玥夕难产大出血,又没有银两请先生,最后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只能保了小。
昔日笑颜仍历历在目,当下却化作这一摊枯骨!
如今佳人已去,他楚南安要这王权霸业还有何意义?
楚南安悲痛欲绝地跪在萧玥夕坟前,这一跪就是数天,最后还是得知消息的萧玥夕父母赶来,方才劝下了这痴情男子。其实,他们内心里并没有怪过楚南安,错的几时是他,不过是这令人厌恶的封建包婚制罢了。
好一阵唏嘘过后,二老最终还是婉拒了那不属于他们的荣华富贵,老来丧女的二老,只想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图个安宁。
最后,楚南安还是强行给二老留下了一点银两,想来足够二老安享晚年了,只身带着还不满两岁半的楚天,再度连夜赶回了王府。
“那我当初又为何离家出走?”
既然安王口中的楚天才两岁半,应该记不得太多事,楚河不解地问道。
“唉,都怪我,这都怪我啊!”
原本,楚南安以为凭借着自己的震慑力,足以压下一切,谁料,楚天十二岁时,上天仿佛和他开了个玩笑。
因为害怕楚府的王位继承权,被这来路不明的小子夺走,楚南安的正妻也就是霍氏,将这一切都告知了楚天,一气之下的楚天,居然跑到王府当众质问楚南安,一向重视面子的楚南安,第一次打了儿子的脸。
随后,眼睁睁看着满眼泪水的楚天跑了出去,这一次,他没有去追,还以为只是寻常的小打小闹,谁料,楚天这一走,任楚南安找遍整个王都,都再无消息。
“原来是这样”
楚河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穿越过来时,这可怜的娃,身上连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唯独那块玉佩,他这是吃了多少苦才活在现在啊。
“对了,这块玉佩你拿好,可别再弄丢了”
安王突然翻了个身,从衣袖间掏出一块玉佩,感怀道。
有些惊讶地接过玉佩,楚河这一次没有出声,他在等安王的解释。
“这玉佩,乃是我当年送你娘的定情信物,你这小子可好,居然拿它换人”往楚河身上打了一拳,却毫无力量感,安王笑骂道。
安王之所以派遣莫麟过去,还不告知莫麟真相,一方面是想试探一下如今的“儿子”能否担当大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他的身份,康王如今在景渊谷的探子可不少,万一被其得知,岂不是要闹个天翻地覆。
当然,为了以防莫麟下重手,安王暗中也派遣了一位密探过去,至于那位狠心卖子的男子,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楚河晕了,这不是他带过来的玉佩吗?怎么又变成这安王的定情信物了?
“难道,这玉佩并非我带过来的?”
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楚河心中大震。
曾经,有人提出过一个祖父悖论的猜测。
当某人回到过去杀你的祖父母时,此人杀的其实是另一个宇宙的人(或者你的这个举动也可以创造一个新的平行宇宙),而此人的“祖父”或“祖母”的死只会使那个平行宇宙的此人不再存在,而这个平行宇宙的此人则平安无事。
“我的到来,其实并不是创造,而是替代,如今的我正是昔日的楚天。”
楚河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天空,释然般地笑了起来,到头来,原来楚天即楚河,楚河亦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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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更早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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