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人啦!”场面混乱不堪,看客鸟雀全散。
是刚才那个男人的妻子,正拿着刀刺向顾简。
第一下,顾简没躲过,第二下,有人把她踹倒。
顾简回头“阿莫?”
“喂,你这个女人真不知好歹,人家好心帮你,你怎么能行凶呢!”阿莫盯着地上的人,气不打一处来。
“哥哥”
陆修屿不知何时已经站到顾简身后,怯怯地叫了她一声,小心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哥哥,你流血了。”
乖巧无害的小脸皱在一起,脸色吓得惨白,好像流血的,就是他自己一样。
真是要把人心软化。
顾简心头的愤懑,被他抚平,她无所谓地笑了笑“没事儿,流点血,死不了。”
她低头看地上浑身凌乱的女人,问“为什么?”
为什么她帮了她,她却还要反咬一口?
“谁让你打我老公的!谁让你打他的!”
声嘶力竭,带着撒泼的蛮横。
顾简“……”
陆修屿“……”
夫妻之间的感情,还真他妈一致对外不对内。
“喂!你这个人,刚刚不是你老公在打你吗?人家这是见义勇为!”阿莫指着她骂“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阿莫,算了”
算了,她不想计较。
就当今天真的被狗咬了吧。
顾简拉着陆修屿离开,阿莫拎着袋子跟上,手还悄悄地揉了揉屁股。
二爷也真是的,让他出手说一声就是,踹他屁股干嘛!
还使那么大劲儿!
顾简去了卫生间,脱下卫衣,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宽松体恤。半袖下的一双手臂又细又白,跟那晚缠在陆修屿脖子上的,一样。
阿莫站在门口等“顾先生,有什么需要可以喊我。”
顾简嗯了一声,回头看见陆修屿直直地盯着自己,怀里抱着她刚刚脱下来的卫衣。
乖巧的长相,有点奶。
“怎么,吓傻了?”
顾简打开水龙头,拿湿巾擦着胳膊上的血迹,一点一点,很仔细,也很淡定。
“哥哥,疼不疼?”他大眼又湿又纯,看起来害怕得不得了。
顾简冲他笑了笑“不疼,你转过去,别看我。”
陆修屿不情不愿地转身“哦”
水龙头开得不大,水声平缓,像是一道轻慢地插曲,倒也给寂静的空间添了几分音趣。
“阿屿,你今天怎么会在这儿?”她漫不经心地问。
陆修屿背对着她,声音醇净,却又中气十足,回答“和阿莫哥哥出来花钱。”
有钱人的肆意。
顾简啧了一声“花完钱早点回去,听到没有?”
她擦完血,从工装裤的口袋里拿出刚买好的绷带,自己缠上。
陆修屿低着头,带着点鼻音,像是在撒娇“我想跟哥哥出去玩儿。”
“哥哥没空,改天带你去。”
她把绷带抓在手里,偏头,眼眸漆黑“阿屿,过来帮我一下。”
陆修屿抱着卫衣转过来,看起来有些呆。
“帮我咬断。”
“哦”
他乖乖地走过去,把卫衣搭在胳膊上,接过她手里的绷带,低下头去咬。
靠得很近,所以他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他是那种,一闻到血腥味就会疯狂的人。
可他忍住了嗜血的疯狂。
他咬断绷带,帮她扎好,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一番。
模样很乖,像个听话的孩子“哥哥,好了。”
顾简穿上卫衣,理了理帽子,抬头发现陆修屿又呆呆地盯着自己看。
看来这孩子真是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