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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墨,你轻点,会把我玩坏的。”
洛白倚在电梯冰冷的墙面,听起来有些气虚,但是语气却轻佻散漫,带着蔫坏的玩味。
顾简伸手扯掉他的口罩,洛白那张病态白的脸就露了出来。
肤无血色,但薄唇带着血丝,像是开在苍茫中的一朵红色罂粟,诱人入潭。
“受伤了?”
顾简皱起眉,伸手扶住他的身子。
洛白无所谓地勾了勾唇“死不了,断了根肋骨,吐了几口血罢了,一点都不疼。”
天破了个窟窿也能被他说的云淡风轻。
顾简脸色一变,后悔刚才踹他的那一脚。万一把陆修屿的身子踹坏了,怎么办?
电梯一直到达负一层,顾简搀着他的胳膊出了电梯。
走出电梯,是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为了掩人耳目,顾简又重新把他的口罩戴上。
“许墨,你这么怕我死?”洛白把自己的半身重量都压在了顾简单薄的肩上。
“你少自作多情,我担心的是我家阿屿。”
顾简咬牙切齿地样子像是一只河豚,小巧的脸会鼓起来,软软乎乎的,跟她平日酷拽的模样完全不同。
但说到她家阿屿的时候,语气却明显软了下去。
“陆修屿,我不管你能不能听到,你都必须快点给我醒过来,我可不想一直扶着一个自作自大的人!”
自作自大的人傲娇地甩开她,一把扯下自己的口罩,满脸凌冽。
两个人的手还被手铐连在一起,顾简抬手拉他,却没能把他拉动。
“你干什么,把口罩带上”顾简只好自己靠近他,想要接他手里的口罩,却被他躲了过去。
洛白的手绕过她的腰后,长臂一收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紧实的小臂把她禁锢得死死。
然,顾简只仓皇地抬起头,一双手小心地扶住他的腰“有没有撞到你的肋骨?”
洛白挑眉,勾下头凑近她的唇,在距离不足两公分的地方停下“撞到了又能怎样?就算你把那根肋骨拆下来戳在我的心窝上,我也感觉不到疼。”
“洛白!”
两瓣温热的唇刚刚碰在一起,似乎就有电流通过,电光火石。
顾简猛地推开他,刚抬起手准备揍他,忽然,眼前的人变了神色。
“哥哥”
腾空的手蓦然停住,顾简迟疑地看着他“洛白,你又在玩什么花招?”
陆修屿有些站不稳,环着她的腰把自己的重量分在她肩上,用病态白的小脸蹭了蹭她的脖子。
用软趴趴地声音,又叫了一遍“哥哥。”
顾简身子一怔,是陆修屿回来了。
亲一下,就能人格切换了?
陆修屿的眼神有些涣散,身上的痛楚让他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胸腔像是被卡车碾过,痛的锥心刺骨。
要说他怎么回来的,他在洛白苏醒的这段时间,一直被锁在一个漆黑又冰冷的地方,四面全是铁皮做的墙。
冰冷坚硬。
他躺在那里很久,忽然感觉到顾简的呼吸,在靠近自己。
他的女人,除了他,谁都不能碰。
所以几乎是在洛白亲上顾简的一瞬间,陆修屿冲破桎梏,重新见到了光,见到他的阿简。
顾简的心沉静下来,眼圈有些泛红,她捧起陆修屿的脸,重新吻了回去。
陆修屿很想接下她的这个吻,可惜,身体糟糕的状态让他无力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