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水砸人?”士兵跟着赵琛来到一排排水瓮前,面部表情一时有些扭曲。
这个王爷脑子莫不是坏掉了?
“废话少说,挑水!”赵琛就当没看见那兵士脸上的表情,抄起一根扁担挑起两桶水就朝城楼上奔去。
其他的士兵也一时摸不清这个王爷到底搞得啥子,可谁让人家是王爷呢!不听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剩下的人也就楞了一下,二话没说,就挑着水跟在了赵琛身后。
“先用水浇人,剩下的就顺着城墙根儿浇下去!”
那士兵一拍脑袋,眼睛睁得老大“啊!王爷我明白了!这天儿冷得渗人,一桶冰水浇下去,还不得冻死他们呀!顺着城墙根儿淌下去,过了一夜结了冰,那墙滑不溜的,哪里还能架得起云梯啊!王爷高明!”
哪里是人家王爷脑子坏掉了,分明好使的很嘛!
赵琛眉角一挑“不错!脑子转的还挺快!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叫——属下叫何大成!您叫我大成就行!”
赵琛点点头“脑子还算好使,就是废话太多!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何大成脑子嗡的一声,跟着他?
看着何大成呆愣愣的表情,赵琛嘴角一掀“怎么?不愿意?”
何大成脑袋摇成了个拨浪鼓“啊,不不不,愿意,属下愿意!”
“既然愿意,那就赶紧挑水去吧!”
士兵的棉衣只有一件,换无可换,脱无可脱。
到了夜里,风刀霜剑,寒风刺骨。
江北军里不少被浇了冰水的士兵都没熬过这一夜,等到第二天被发现时,人已经被冻僵了。
“啪”一声,中军帐里传来一声茶碗碎裂的声音。
云鹤脚步一顿,对着站在帐外的兵士一挥手,两人齐齐行礼,对了下去。
“世子,不必动怒,胜败乃兵家常事。”
“元和,话可不能说的这般轻巧。辽东那边这段时日被赵琰打的晕头转向都快找不着北了!咱们再攻不下京城,要是赵琰回师,那如何是好?!”
云鹤走到堂中坐下,淡淡地说道“赵琰此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此次北伐,只要辽东不降,他绝不会归京。”
代礼见他这副怡然自得的做派也不怪罪“元和可不要忘了,那五万京卫军可不归赵琰掌辖。再者说,不归京就不怕皇帝老儿怪罪?我可不信他有那么大的胆子!”
元和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皇帝不会让赵琰回京,最多只会让京卫军回京。”
代礼皱眉不解“这是为何?”
“事关朝廷威望,帝王尊严。刚刚派兵北伐,就匆匆撤兵,当今圣上可丢不起这个人。”
代礼颔首“可是元和不要忘了,那五万京卫军若是回京——”
云鹤一摆手,打断了代礼的话,这让代礼有些微微地不悦,可还是安奈了下去。
代礼看见云鹤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件来,有些摸不清楚这人到底是何用意。
云鹤将信递给代礼,代礼打开一看,顿时惊异道“这是皇帝写给赵琰的密信!”
云鹤点头。
代礼大喜,这密信讲得不是别的,正是元武帝密令赵琰遣京卫军回京的密信。
若是这密信在这里,那赵琰岂不是还没有看到?
代礼看向堂中坐着的云鹤一时惊疑不定“元和哪里来的这密信?”
云鹤微垂着眸子,嘴角含笑。他没有回答代礼的话。
帐中一时静谧无声。
代礼也不急,静静地看着堂中之人。
“世子可知江州云氏?”
代礼眼睛一亮“你是江州云氏的子嗣?”
云鹤点头“我是。云氏十年前被灭族,我当时在外游历,没有归家,因此逃过一劫。”
“时人都传云氏乃是被赵氏皇族所灭,此事难不成是真的?”
“我与赵氏有不共戴天之仇,为复此仇,故而我才来到江北。世子有天命在身,定能助我达成此愿。”
代礼目含审视,看着堂中之人,怪不得他查不到这人的身份,原来这人竟还是戴罪之身。身负血海深仇,若能为我所用必是一把好剑。
代礼一笑“承蒙元和看得起我,以后我必为元和报得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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