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听完了镇国公的话,合上眼眸深深地吸了口气,握着白瓷碗的那只手忽地攥紧了,指尖儿都隐隐地泛着白色,发着抖。
“啪”一声,白瓷碗被她扬了出去打碎在地上,她猛地站起来,脸色难看,胸膛起伏不定“这个孽子,他——他到底要做什么?!”
镇国公陈寅更是一脸苦色,辛辛苦苦养了几年的暗卫没派上用场,花了大价钱买的杀手反还被他们给联手杀了,他这个外孙,嗐!他摇了摇那颗已经泛着花白的脑袋,一副无力之态尽显。
“老臣,唉——娘娘还是想想眼下吧,这回杀宁王不成,被殿下这么一通胡闹,不仅没杀成,反倒让赵琰认定了是咱们动的手。宁王一旦回京,恐怕——”
陈皇后面色一冷“你当赵琰他蛰伏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他平定辽东在圣上看来既是大功,也是大过,圣上如今身体还硬朗,本宫就不信他能忍得了一个儿子功高盖主?!赵琰这会儿回京,你私底下示意一下礼部的人,城门迎接的规制不妨定的高一些,最好是扎扎别人的眼,也顺便提醒提醒圣上他有个能干的好儿子!”
陈寅老眼一亮“娘娘英明。”
老嬷嬷躬身从殿外走了进来,对着主位上的陈皇后道“娘娘,殿下在外等候。”
陈寅一惊,看了看主位上的陈皇后,陈皇后果然紧皱了眉头,她朝着陈寅使了使眼色,陈寅便忙退到偏殿去了。
赵琛今日穿了一件猩红色的蟒服,比之平日多了分沉稳,收敛了几分嚣张邪肆。
他一进殿中,抬眼淡淡地瞥了瞥刚刚陈寅站立的位置,冷笑一声“怎么本王远道而来,镇国公不出来见见本王么?!”
“你休要放肆!”陈皇后见他这副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在母后面前,儿臣也不是放肆一回两回了,不差这一回。”
陈皇后气得脸色变了又变,可看着殿中的赵琛终究还是问了一句“你来可是为了他?”
赵琛闻言垂眸,嘴角露出一抹讽笑“母后,我非是为他。我是来劝母后收手的。”
陈皇后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是大怒“哈!你可真是我养的好儿子!居然还成了赵琰的说客!”
赵琛抬眸看向一脸怒不可遏的她,摇头失笑“母后,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这些父皇其实都知晓。”
这下陈皇后是真的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赵琛走到右手边儿的圈椅上坐下,对着老嬷嬷挥了挥手,老嬷嬷见此看了看陈皇后,见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老嬷嬷便退出了大殿。
“既然里面那位不出来,就麻烦好好地竖起耳朵听一下。
母后,你有没有想过,以前先皇后在的时候,你与她的争宠,陈府与秦府的明争暗斗,这背后受益的究竟是谁?以赵琰的本事在知道了他的杀母,杀兄仇人后,为何还隐忍至今?难道他找不出证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