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观门口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小孩子都聚集在这等着发喜饼、抢喜钱,周围的百姓看着被打扮的红彤彤的宅邸,一脸的困惑,不是说成亲娶息妇吗?
为什么没有迎亲的队伍?为什么看不见新郎踹轿门?为什么看不见新娘过火盆……这一家子是闷在屋里成亲吗?
看着刚才知州大人的管家送来的新婚贺礼,想来这里住的也是有身份的人物,为啥办个婚礼这么的不伦不类,连个小户人家都不如?
说起那个知州哦!
也是真倒霉!
听说,前一阵子知州府出了刺杀郡主的事情,查来查去查到了自家夫人头上。
他那个夫人平时看上去瘦不拉几,笑起来又有些傻兮兮……实则是个不露声色的狠角色啊!
夫人来自苗疆,而且还是黑苗人,擅长蛊毒,早年因为被毒虫咬过,损了身子,不能生子。
为了不让知州休了自己,她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三个孩子,瞒天过海的让知州以为这是她生下的,一养就是十来年,都快赶上有钱人家养的绿毛龟了。
后来知州经常歇在妾室的屋里,她给了妾室绝子汤还不放心,又将知州的身子搞坏,让他此生不能有子。
要不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古人言,是生活的精髓,生存的真谛啊!
这知州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到这么一个毒妇!
这妇人的身份也经不起推敲,她是车家的庶女,当时知州不过是九品外的芝麻小官,娶到三品大员家的庶女已是天大的福分。
可这庶女在送嫁的时候,路遇大雨,曾在一处破庙停留一夜,后嫁入知州家的时候,将送嫁的人都赶走了。
仔细想想,也许是那个时候,原本该嫁到知州家的庶女已经被这恶毒的苗女掉了包,不知道如今飘落到何处了?
不管外面讨论的如何热闹,里面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婚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宋青嵘盯着大红喜服的阿姐,鼻头一阵酸涩,若不是端着‘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的范儿,他恐怕要嚎啕痛哭起来了。
从今天起,阿姐便是别人家的息妇了!
阿姐以后生了小宝宝……最喜欢的人就不是他了!
他不开心!
他很不开心!
阿姐,真讨厌!
青一,更讨厌!
看着他脸上傻兮兮的笑容,恨不能上去踹上两脚……这个把他阿姐偷走的贼!
青一自然是注意到了六郎眼中凶狠的光芒,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更傻的笑容,牵着红丝带,小心翼翼的带着三娘回了喜房。
他本不喜红色,在他眼中,这是血的颜色!
今日里里外外都是大红颜色,却喜庆的让他心花怒放,看着坐在喜床上的小人儿,他还未喝酒,人就已经醉了八分。
用秤杆挑起鲜红的盖头,四目相对,彼此在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宛如天地间只剩下彼此一般,两人越靠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