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地错开了身,远离了些,接着我便敏锐地捕捉到他愣怔片刻的表情。
我笑着比了比手势我先把诗抄下来,再听你讲解。
“凝儿真是秀外慧中!”他微微一笑,握起我的手,便在纸上誊抄了全诗。我无奈又无语地任他摆弄,不忍心再提醒他些什么。
“这是出自《国风郑风》的一篇诗——《山有扶苏》。”乐樵讲解道。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讲的是一个姑娘,在等候她的情郎。情郎姗姗来迟后,姑娘说的话。大意是我等的人是子都那样的美男子,可不是你这样的狂妄之徒啊!我等的人是子充那样的良人,可不是你这样的狡狯少年啊!”
我想象着那副场景,不禁笑着点点头。世间万物,林林总总,爱憎怨恨,人世才显得如此有生气。
“子都,是有名的美男子。子充,是有名的良人。”他继续解释道,随即将竹简一卷,双手紧握,眼神复杂地看向我“情郎不如子都子充,你说,那姑娘是真嫌弃还是娇怨嗔?”
我一愣,呆呆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想,既是恋人,既在幽会,想必是相互了解的。纵然情郎有诸多不堪,姑娘也不会嫌弃。她的娇嗔笑骂,反而能看出二人的两小无猜,心有灵犀。”
我点点头,颇觉有理。
“你呢?”他背转着我,假装收拾竹简“会嫌弃吗?”
我不知这话从何而出,对谁而言,只有沉默,也只能沉默。
在尴尬又微妙的沉默中,我们各自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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