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转了两圈,又哭又笑“果真是你!”
南秋师父落地后,拍了拍我肩,抚慰道“凝儿可还好?”
我涕泗纵横,拾起他的衣袖擦了擦,哽咽道“凝儿一切安好,师父呢?师父多年杳无音信,飞升上仙逍遥度日,却不知凝儿挂念得紧!”
他轻拍我头,引着我走到一旁八角亭中坐下,捋着白胡子“原来凝儿身贵至此,樵儿亦是。”
提及乐樵,我便不再言语。
“你与樵儿,”他顿了顿,迟疑道,“我都知晓。”
我默默地点点头。
“你想不想知道他的情况?”
我摇摇头。
“凝儿,你们师兄妹一场,我这师父名不副实,收留照顾你的,一直是他。”
我点点头,想了想道“师兄文韬武略,想必位极人臣,享尽荣华,自是无需我为他担忧。”
“非也非也!”他顺了顺缠在一起的两条冠带,郑重道“凝儿不懂乐樵多矣。”
“你自引于荷塘,他发现后痛不欲生,预备自刎时被我阻止。我届时奉命巡察灵山,行至青要,见青要结界血红一片,不似先前雾白,念及前尘便前往竹屋。我与他寻遍青要,除了荷塘木舟中的那个刚成形的胎儿,你踪迹全无。”
我未想有如此后续,忆起往事,黯然道“那个孩儿如何……”
“母体不存,还能如何?”他亦黯然道,摇摇头“若是我早先不顾樵儿反对,将你嫁于山脚那人,何至于此?”
“他万念俱灰,想要随你共赴黄泉。我劝导他,说你来历甚异,死后毫无形体,或许并非常人。他便抱了希望,辞官隐退,日日守在青要山,希望你哪日能回去。”
“我前几日又去了青要。仙界一月,人界一年,你回界不过十五月余,他正当壮年,却终日郁郁,垂垂老矣,气息奄奄。他说,他等了一辈子,却终身不再见你入梦,说他曾运用追魂术,感受到过你的灵识,你却一再否认是凝儿。临别之际,他留着泪问我,你那么恨他,是不是他死了也找你不到?”
我不忍再听,咬了咬嘴唇,问道“师父,我那孩儿魂灵转入哪界,您可知晓?”
“哪有什么孩儿?”他爱怜地轻拍我头,轻声道“可怜你与他一段孽缘,本就无法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