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将信将疑,有心想要检查一下,可黑暗中行动不便,只能顺着他的手臂一点一点的摸索,奈何两人现在已经裹成了泥人,她又不敢用力的去按捏,完全诊断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其他的伤。
苏夏尤不死心的手摸到了他腰侧,赵肃捏住了她的手,无奈道“再摸可就摸出火来了。”
赵肃的语气颇为无奈。
苏夏嘴角微抽,“都什么时候了脑子里还尽是些有颜色的东西!”
赵肃笑了笑,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掌心。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想叫小七,可又想着她之前的梦话,生生转移了话头。
苏夏在狭窄的空间里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除了之前受过伤的脚腕传来一阵阵的刺痛,脑袋被砖头砸了一下,还有全身冻得麻木之外,应该是没有其他受伤。
“应该没什么事儿,”黑暗中,苏夏手指四下摸索着,大概估量了一下他们现在的处境,“其他人都还好吗?怎么不见他们说话?”
赵肃沉默。
苏夏恍然,他们情况只会比他们差。
塌陷是从前面开始的,赵肃和苏夏落在后头,反而伤得轻些。
之前还有说有笑,一起同甘共苦的人转眼间就被碎石埋葬,也不知道生死,苏夏心里不好受,但现在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既然活着他们就要想办法逃出去。
悲哀的是,苏夏摸了摸四周的石壁,发现这里的土地非常松软,他们不但没有搬石头自救的可能,甚至还有碎石松动而被二次埋葬的危险。
赵肃将她另一只摸索的手也扯了回来,捂在怀中保暖。
“别摸了,现在只能等着外面人发现咱了。”
苏夏心道,现在也只有司徒锦知道他们在地底下,希望他是个有良心的,不会见死不救。
可再想想他们处心积虑的想要打压幕府,想杀他爹,还想挖他的心。
怎么想司徒锦也不会这么好心啊?
苏夏嘴角抽了抽,“司徒锦应该不会是个受虐狂吧?”
赵肃笑了笑,声音有些飘忽不定。
“说不准呢!”
苏夏啧了一声,“我怎么感觉爷您一点都不担心呢?”
“担心有什么用,生死有命。”
苏夏撇撇嘴,“生死也不一定由命,就看自己有没有争取的契机和本事。”
说起这个,赵肃又想起她梦中的话,心沉了沉。
苏夏两只手都裹在他怀里,感觉到他心跳烦乱,眉头拧作一团。
“赵肃你没事儿吧?怎么心跳这么乱?”
苏夏手指轻触着他的胸口,想到他说肋骨断了的事,担心是断骨刺伤了内脏。
赵肃轻叹一声,捏住了她不安分的手。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罢了,”赵肃默了一瞬,用闲聊的语气问道,“小七说生死不由命,那你觉得生死该由什么决定呢?”
苏夏啧了一声,道“生死从来不是注定的,都是自己可以决定的。就比如两个孩童,一个喜欢吃油腻,一个喜欢吃清淡。吃油腻的孩童以后可能会长成一个大胖子,然后得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或许某一天心脏病突发就死掉了。而另一个孩童,饮食清淡,洁身自好,说不定可以长命百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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