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有些相似,隔着薄薄的寒雾,依旧能看出他眉宇间的桀骜轻狂。
即使再变,也依旧是曾经那个少年,心中的信念丝毫未减,整天想着鲜衣怒马仗剑天涯,笑颜清隽如清风朗月。
苏夏手指轻抚过冰棺,实在无法接受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消逝。
他也没比她大几岁啊,正是春风得意的年纪,志气高昂的出征,归来却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骨。
苏夏收回了目光,无不庆幸赵肃早早便走了,不然他得过难过。
虽然赵肃从来没说过,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赵肃很喜欢彭璋,或许是因为彭璋身上有赵肃少时不曾有过的少年心性吧!
这样想,又有点对不起彭璋。
“心心念念的偶像没来看你会不会失落啊?”
苏夏对着棺内的人喃喃,“他也没办法,战死吃紧,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你别怪他。”
冬日寒风凌冽,夹裹着纸钱灰在空中盘旋,像是天地的哭泣,流下的是黑色的泪水。
腊月三十那日清晨,百姓们早早起来,站在屋檐下等着出殡的仪仗队走过。
逝者不过年,虽然时间匆忙,但钦天监还是定在了除夕那日出殡,好在彭璋的葬礼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在着手准备,此时做来并不仓皇。
冬日日初完,太阳还懒在云后的时候,彭侯府已经走出了一条亮腾腾的长龙。
踏观亭上,视野尤其清晰。
苏夏眯着眼,看着远处的长龙缓缓前行,家家提灯相送,所过之处接灯火通明。
苏夏无声的笑了笑,“没想到彭璋这厮还挺受百姓爱戴。”
佩熙冷得打摆子,还得顾及着苏夏的身子,一个劲儿的叫她把披风裹好,汤脖换了三只才看见那一只长龙往城外陵山去了。
“娘娘,该回去了。”
苏夏啧了一声,“佩熙你都催了好几遍了。”
“那娘娘一次也不听啊!”
“行行行,回去吧。”苏夏打了哈欠,“起这么早还困着呢,回去睡个回笼觉。”
佩熙惊奇,看着苏夏下楼梯,连忙跟上。
整个人都在惊疑,刚才还伤感来着,怎么转眼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了?
直到回到宫里,佩熙也没想通苏夏的情绪怎么转变得这么快。
但苏夏回去了,苏夏也没能睡成回笼觉,赵肃送的加急信回来了。
苏夏连忙将信件接过,看完之后就愣在了原地。
佩熙好奇,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官家是些了什么,让娘娘看完就跟失了魂一样。
苏夏斜睨了她一眼,将信收了回去。
“把这信拿陵山去,给彭璋烧了。”
佩熙愣愣的接过信,讪讪的下去照办。
西北到京城,普通途径送信得要半个月,唯有军报加紧件会快个三五天。
苏夏还以为是西南战报,没想到是赵肃给彭璋写的信。
苏夏吸了吸鼻子,不住的打了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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