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杏眼圆睁,更懵了。
连二爷见状,便伸手比划起来,以为她还是没听明白自己说的是谁,着急地道“就是那个长得特别好看的!”
“他什么时候来见的您?”若生回过神来,问了句。
他抬着手忘了落下,眉头微微蹙起,说“什么时辰来着,忘了……我用过午饭睡了一会,醒来又去园子里逗了一会鸟,然后又回了明月堂坐了一会,再然后就是有人来告诉我,有客人来了……”
若生不觉糊涂起来,好端端的,苏彧背着她来见父亲做什么?
她不由得询问起来“他都同您说什么?”
连二爷将手垂了下来,拍拍自己的衣摆,漫不经心地说“也没说什么。”
“哦?”若生当然是不相信的,“那您这般急巴巴地要见我?难道不是为的这事?”
连二爷露出个讪讪的笑容来,小声说“被你看穿了呀。”
若生哭笑不得,只得带着他往前走,回到木犀苑后,才正色问他“他来做什么可同您说了?”
她一直只说“他”,并未言明“他”是谁,连二爷先前未问,这会忽然问道“你说的人,同我说的人,是一个吗?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吗?”他一口气问了许多个问题,揪着若生要她说出姓名来。
若生无奈之下,只好说“您方才不是已经说了,是定国公府的人吗?定国公府里,我可只认得那么一个人,如果不是苏彧,还能是谁?”
连二爷闻言却哈哈大笑“那小子是叫苏彧吗?”笑过了,他才端起茶盏喝了两口,道“其实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我就是考考你……”
他一脸顽童模样,若生是又气又笑,索性将脸一板,沉声说“您再胡闹,我可不理您了。”
“那可不成!”连二爷撇撇嘴,“他只说是来看看我,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若生面上的两道秀眉微微皱起,问“那您都说什么?”
连二爷歪歪头,眨巴眨巴眼睛“我也没说什么呀。”神色躲闪,显然没有说真话。
若生假咳了两声。
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事情给交代了,声音变得轻轻的,像是心虚得紧“我就问问他一年多少俸禄……”
“还有呢?”
连二爷的声音愈发轻了下去“没有了。”
若生盯着他“真的?”
“……假的。”连二爷别过脸去,“我还问了他都会做点什么,喜欢不喜欢读书,都读的什么书……”略微一顿,他面上五官皱成了一团,苦着一张脸说,“他说的我都不知道是什么……”语气再委屈不过。
若生在旁听着,忍俊不禁,笑出了声音来。
他立即不忿起来“笑什么!保管你也听不懂!”
若生连声应着“是是是,我保管也听不明白,您还问了什么不曾?”
连二爷“哼”了声,说“没什么了,就问了句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他不告诉我!”
“……”若生听着这话,突然觉得自己再也没脸见苏彧了。她低下了头去,双手捂脸,唉声叹气起来。
连二爷却恍若未觉,像终于说得高兴了,口气雀跃地道“不过他带了吃的来!”说到兴起,他忍不住又比划起来“那么大一只鸭,剖开了,往肚子里填了糯米、火腿,还有去了皮核的红枣,煨熟了,外头一层蜜,好吃得不得了!”
他对那只蜜鸭的味道念念不忘,这会一说起来,口水都要出来了,便不停给若生使眼色,喊她“阿九、阿九——”
若生抬起头来,一看,怔住了,问“您怎么了?眼睛不舒服?”